了三天了,你不知道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走了,小賓的話,必定是夾雜著誇張的,“全村的人”,難道我已經不是這村裡的人了嗎?看來,大家的確是都知道的,卻沒有人來告訴我,他們都認為,一雙男女,結束了戀人關係,就什麼都不是了。當然,珍子也該是這麼認為的,要不他又怎麼會讓全村人都知道了,就獨獨沒有讓我知道?
我很茫然,走著走著,就到了香兒家門口,花子正好在家,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走進了她家中的大堂。我苦笑著走進去向她打招呼:“花兒,你好啊。”
“是啊,我好,比某些人一定要好的多的。”花兒的話中掛著刺。
“吃了嗎?”我又問。
“你是說早飯還是午飯?”花兒問。
“當然是早飯,這麼早哪有吃午飯的。”我笑著說。
“怎麼沒有,我就見著過一個人,他這邊在吃著早飯,那邊還動筷吃午飯的呢。”
我知她說的是珍子與紀單的事情,但我卻裝作不知道,沒話找話的說:“是嗎?這種人也有,那也有趣的緊。”
“怎麼沒有?他又不怕掙著的,他一般都這樣吃,你看,先聞一聞早飯,接著又聞一聞午飯,嗯,發現了原來午飯好吃,然後把早飯丟到一邊……”
我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理?
“你知道不?這種人啊,貪心不足,他的結果往往就是,什麼也吃不到,到最後啊,活活餓死,知道為什麼什麼都吃不到不?”花子問我。
我搖搖頭。
“因為啊,午飯過了還有晚飯在,晚飯過了啊,又還有早飯……飯吃不完嘛,他把好的丟了嘛,吃不下了嘛,不就只能看著一碗碗的大米飯白餓死?”花子說完,又看了看我,一臉的不屑與得意。
我除了苦笑,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姐,你幹什麼呢,別老找孤兒的刺兒,他沒有錯。”香兒走了出來。
“他還沒錯?像他這種人都沒錯?誰有錯來著?珍子的錯?”花子言詞犀利的反問香兒。
“我也沒說她珍子有錯啊,倆個人都相互之間不喜歡了,還強捏在一起,不累啊?”香兒說。
“什麼?不喜歡?珍子那是說來安慰自己的,要不然她為何自個走的那天,就是不讓孤兒知道?啊?珍子沒有不喜歡孤兒,也沒有對不起孤兒,是孤兒他硬是甩了珍子,這種人沒錯?誰錯?”
香兒說不出話來,我也說不出話來,好像這一整個事件裡,就只剩我一個壞人了,是啊,一段感情裡,總要有個壞人的吧,你們說我壞,我就壞吧,壞也不會少塊肉的。
“好了,香兒,你們別吵,都是我不對,我來就是和你們說一聲我明兒就走,回杭州去。”我說。
“哼,那你快點走,不要在這兒惹人討厭。”花兒說:“我就不去送你了。”
你丫的什麼時候送過我?我心中罵了聲。
“孤兒,明兒就走啊,咋整的這麼匆忙呢?”香兒忙跟了上來。
“呵,家裡待著無聊,我媽給我買了明天上午的票,好了,你們玩兒,我先走了,還有些東西要準備呢。”我說完轉身。
“那我明天送你。”香兒說。
“別,我能走,你知道我的,我只求個走的灑脫。”……
說完話我走了,在路上的時候,我嘆息了一聲,原來這地方真的就沒有一個人需要我,哎,走吧,不走留這幹什麼呢?是鳥總是要出去飛的,小窩裡雖然溫暖,但鳥生下來,也不是就為了溫暖才生下來,就像人活著,不是為了只享受一樣……
(回杭州)
第二天上午我上了去杭州的大巴車,沒有人來送我,來的時候,我一個人來,走的時候,同樣形單影隻,一個包包,一個人,一條路,路到了頭,人生也就到了頭。
我從家門口打了個計程車出來,在城南的汽車站下車,坐中巴又到九江下了車,再轉火車,直接到去往杭州。
車廂裡,人很多,這是一輛嚴重超載的車子,座位上,過道兒上,男人女人的大腿上,老太婆的懷抱裡,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無神空洞的目光,陌生、平淡……
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人活著不一定非得認識多少人,好多人活了一輩子,連自己也不認識。
車廂裡,我在想一個人,我在想紀單,我想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為了她,我出來了,可是紀單沒有電話,每次都是她用公用電話主動聯絡我,我想給她買一個,但我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