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聽著，順便比劃了兩下。
突然她從興奮勁裡反應過來才想到要問需不需要付費，小夥子笑得很開心說不用，很願意為漂亮的東方姑娘服務。霍湘窘迫，不好意思再讓他教就說自己要去練習一下，小夥子伸手給她指了一條相對短一些的雪道。
霍湘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硬著頭皮挪過去，本來想趁他不注意再拐回去，誰知小夥子也跟了過來，接著旁邊幾個孩子笑鬧著滑下去了。
她看得瞠目結舌，覺得自己總不能不如幾個孩子，於是深呼吸一口，也乾脆地撐一下雪仗。
剛挪兩步她心裡開始哀嚎，眼睛看到的絕對都是騙人的，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小夥子一個勁在喊：減速，內八字，雪板外側翹起來……
霍湘哭都哭不出來，腿根本不聽使喚，牙齒都開始打顫，感覺風“呼呼”從耳邊刮過去，心裡拔涼拔涼的。
她望一眼前面，瑪淡！這麼長，簡直就是地獄，不會交代在這裡吧！
霍湘心裡不住唸叨著，都躲我遠點，好不容易到底，直接跪在地上，感覺根本就是飛下來的。
……實在，太丟人！
小夥子教練還在叨叨說個不停，她自動遮蔽，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拍胸口。突然身前光線被擋住，她抬頭，最想看見的人，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抱住他的腿，臉蹭上去死活不松。
“嚇到了？”他開口卡了一下，聲音才恢復冷靜。
霍湘去看他臉色，竟然有點氣急敗壞，她趕緊搖頭。
他把她拉起來一隻手臂用力環住她肩膀，沉聲對小夥一通德語，很嚴肅很不高興並且很生氣，小夥怏怏離開。
“湘湘，我教你。”
他跟她平視，都看不到對方的眼睛，只有雪鏡，霍湘笑出聲。
葉北向帶她找了一條雪道的邊緣，自己先滑下去一點，剎住回頭等她。她看他漂亮的轉身心曠神怡，快到他跟前才想到要剎車。
完蛋了，她欲哭無淚，怕撞到他，剛知道摔跤可以當剎車用，乾脆就學旁邊一孩子身子一斜往地上摔。他無奈嘆口氣，向前接住她，“嘭”一聲，他抱著她倒地。
自己一點也沒摔到，霍湘特別不好意思，忙問他有沒有事。
葉北向警告她，語氣不佳：“霍湘，你要男人做什麼用的？”
她好笑，總不能是當墊背的用吧！可沒敢說出來，只在他臉上親一口老實認罪：“下次不敢了好不好？”
葉北向把她拎起來，繼續。
“累嗎？”
整整3個小時，霍湘終於能滑出個樣子，正興奮著準備挑戰最長的雪道，看他目光不對：“怎麼了，需要休息嗎？”
“嗯，帶你去個地方。”
他帶他滑到一條很偏的雪道下面，又橫著走了段路，停在一個拐角，嘴角翹的特別好看：“湘湘，來。”
霍湘遠遠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心就開始止不住亂跳。
她費力挪過去，他捂住她雪鏡，小心翼翼帶她拐了個彎，湊在她耳邊，不帶任何情/欲的乾淨到透徹地講出三個字：“嫁給我。”
嫁給我，每個字都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期待，他鬆開捂住雪鏡的手。
“葉北向……”
霍湘聲音發顫，聽到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就像煙花亂炸一樣，再看到眼前，她已經感動到不能自抑。
聖莫里茨，這座小鎮的山坡上，對著腳下雪山的地方，他用盆栽拼湊出“Marry me”，圍在一顆心裡。
“這些天都在做這個？”
她聲音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這麼大一片，好辛苦。
突然周圍從不同地方出來許多人，他們的父母，小璃，路南城，張生遲……每一個見證他們一路走過來的人，在笑著看她。
葉北向已經脫下雪板，緩慢的，單膝跪在地上，就像電視上演到的那樣，老套地掏出另一顆戒指舉在她面前，很鄭重，像在宣誓一樣：“湘湘，那一天，我見到你，並不深刻，後來，你一點一點住進我心裡。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你說我是你的未來，現在我想和你擁有一個很長很長的未來，想陪你白頭。”
霍湘努力呼吸，咬緊下唇，他停頓片刻，聲音帶著蠱惑：“嫁給我。”
旁邊人開始起鬨，她胸口起伏，此刻腳下是神聖的阿爾卑斯雪山，側頭就能看到你最愛的他為你拼湊的花海，而他就在眼前，跪在雪地裡，讓你嫁給他。
她冷靜下來，扯下自己的雪鏡，葉北向稍稍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