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狠狠的撞擊聲,像是廊下的石几被掀翻在地,伴著女子抑制暗啞的聲音,悲憐蒼涼,令人不忍去聽,“為什麼會在這裡?確認是他?”
“是,邵家只有一位公子,那人說,這是邵公子生前的遺願,希望主子能幫他扶靈,讓他握著你的手安心上路。”
“好。”艱難的應答,沒有半分遲疑,卻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幽沉的深夜裡,遠遠有一道似有還無的廖落琴聲婉轉響起,驚擾了沉夢,繚亂了花香,催人斷腸。
所謂成全'VIP'
細密的雨像是離別的殤,淅瀝瀝地下了整整一夜。清晨的海棠谷,依舊籠罩在淡淡的雨煙薄愁裡,似霧非霧的靄靄花瓣,伴著零落的雨絲,靜悄悄地湮滅在塵埃裡。
沈玠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早膳時間。想到昨夜喬安眉的話,他猛地坐起了身——
整個房間沉寂安靜,沒有半個人影,連整個院落都沒有聽到丁點灑掃僕廝的動靜。該不會邵家的人已經來了?邵含雨說,他要牽著她的手上路——
動作有些不受控制的急切,抬手就扯落了床邊的木架,嘭的一聲,衣帶扯翻了整盆涼水,銅盆與地面迸出響亮的撞擊聲,門外立時響起了腳步聲。
“公子?你沒事罷?”進來的是千柳,一邊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一邊恭敬不紊地將幫他將手裡的衣物理順,“屬下侍候你更衣。”
“有勞了。”明明已經急得恨不能插翅飛去,卻依然鎮定地將渾身上下打理得一絲不苟,保持著優雅的速度洗漱梳髮完畢,這才唇邊綻出一抹淡定的笑,“將軍呢?”
“將軍……”千柳有些遲疑,觸到沈玠清冷犀利的眼神,下意識低下了頭,“昨夜將軍酩酊大醉,這會還在睡著呢。”
“醉了?”沈玠手一頓,有點啼笑皆非,他擔心了半天——她居然還在睡覺?他並不認為她會是借酒澆愁的人,那麼,是他低估了邵含雨在她心裡的份量?
“我去看看她。”
“可是……”千柳看著手裡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