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
馬隊就好像即將撞擊在牆壁上的雨燕,呼的一下子改變了方向。同樣的,劉凌率領的黑麒麟軍在瞬間改變了前進方向,由直面周軍的長矛陣改成了和方針平行。劉凌率先將長刀收起,換了掛在背上的連弩。
不足十步的距離,一千黑麒麟軍就是不瞄準也能一箭一個的殺死毫無遮攔的周軍長矛手。扣動連弩,一支一支短小但是鋒利的弩箭帶著冷冽的殺氣射進了周軍的長矛手陣地中。沒有鐵甲的防護,雖然弩箭的力度要比騎弓射出來的羽箭小很多。但是這樣近的距離,足夠弩箭幾乎全部沒入周軍士兵的身體。
劉凌並不是要衝陣!
他和另外兩路騎兵的目標時一樣的,不是為了衝上去撕裂周軍的陣型,而是做出一副衝陣的樣子,藉助騎兵的機動性將周軍的盾牌手和弓箭手騙回大陣裡面。毫無防禦可言的長矛手才是他的目標,而柴榮顯然上當了。
弩箭不同於羽箭,沒有後面的箭尾,只有羽箭三分之一的長度。而由機簧彈射出的弩箭力度也遠不如騎弓,所以必須要在近距離才能發揮弩箭連續性和穿透力強的優勢。弩箭無尾,又短,所以在這樣近的距離內長矛手的皮甲如同白紙一樣輕易的被穿破,而因為上面兩個原因,弩箭往往插入的很深。
機簧連弩對長矛手的打擊力度實在太大,一千黑麒麟軍風一般的掠過,周軍最外面的長矛手一層一層被撕下來。長矛手哀嚎著,身子綿軟的倒了下去,一個接著一個。
柴榮的臉色鐵青,快速的改變了指令。大量的盾牌手開始往外面擠,但是密集的人群和腳下的屍體都成了他們難以逾越的阻礙。趁著周軍的防禦大亂,劉凌將連弩掛會背後,隨即再次抽出了那柄大一號的橫刀。
殺!
一聲怒吼。
在劉凌的帶領下,一千黑麒麟軍斜著衝進了周軍的方陣。倉促間周軍的防禦並沒有成型,精銳的黑麒麟軍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周軍方陣這個看上去強壯的巨人胸口。
劉凌的長刀順勢一推,一名周軍士兵就被切掉了半片頭顱,白的紅的液體從腦腔子裡流出來,觸目驚心。再一刀,削去了一名士兵的整條臂膀,深青色刀身上掛滿了流動的血珠。劉凌已經騎回了自己的紅獅子,那馬猛地躍起來從一名周軍士兵的上面躍了過去,半空中的劉凌將刀往下一插,噗的一聲下面周軍的腦殼就好像雞蛋一樣被割破。
黑麒麟軍揮舞著手裡的橫刀,最大限度的殺傷著已經混亂了的周軍士兵。一個一個計程車兵倒下,而更多計程車兵在號角的催促下湧了過來。
劉凌一刀將一名周軍長矛手刺過來的長矛削斷,順勢一抹將這名周軍士兵的咽喉割草一樣輕易割斷。他一邊揮動著長刀,一邊大喊:“衝過去,殺透敵陣!”
外圍的漢軍騎兵為了緩解黑麒麟軍的壓力,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後開始第二次集結,呈攻擊陣型錐子一樣直奔柴榮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這次領隊的是趙二,離著五十步遠,趙二彎弓一箭射翻了一名長矛手,然後同樣放棄了鐵槍抓起橫刀衝入敵群。
單打獨鬥,趙二是不會放棄自己的鐵槍不用的。但是這樣密集的戰陣中,鐵槍因為有長度的限制,遠不如橫刀靈活。周軍計程車兵見漢騎直奔皇帝陛下,隨即瘋了一般的湧過來組織趙二率領的騎兵。
兩邊一扯,周軍的防禦頓時出現了空擋。劉凌這邊的壓力驟減,他一刀將一名周兵的手臂連著半邊膀子切掉,血如瀑布一般湧了出來。那士兵哀嚎了一聲摔倒在地,隨即被戰馬的前蹄在胸口上踏的凹陷了下去。
第二個騎兵從他的身體上踏過,這名周兵的肚子被踩破,內臟被擠出來順著豁口掉了一地,馬蹄踩在內臟上立刻就變成了一灘肉泥。當十幾匹戰馬衝過去之後,這名周軍已經沒有了人形。好像一灘泥,血腥味十足。
兩邊不斷拉扯著周軍的防禦,漢騎刀子一樣將周軍切開。一身浴血的花三郎咬了咬牙,忍著全身的傷痛帶著幾百騎兵衝過去接應劉凌。殺開一條通道,花三郎大聲呼喊讓劉凌撤出戰鬥。
劉凌回頭看了他一眼,伸刀朝前一指,然後畫了一個半圓。花三郎立刻就明白了劉凌的意思,他還想勸劉凌撤出敵人的戰陣,但是劉凌已經再次揮刀殺了一名周兵,領著人繼續衝陣。
花三郎狠狠一夾坐下戰馬,領著幾百騎兵朝著劉凌相反的方向殺了出去。兩個人領著騎兵在周軍戰陣中一個往前,一個往後,將撕開的口子不斷的擴大。
終於,當劉凌看到眼前一亮的時候,前面已經再也沒有了一個周軍士兵,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