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冰冷,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的傳入花籽耳中。“……你說什麼?”花籽望著他,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突然提出要寫休書。而且,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道真應了那句事業與愛情不可兼得的話麼。雖然……他們之間的不能算愛情。她也並不愛她不是麼……不愛他!不愛他?!
為什麼這麼想的時候她會不確定呢?
強壓下心中諸多疑問。對方已經提出要休了她,正式與她劃清界限,難道要她哭著喊著求他別休她?!
花籽擦乾眼淚,一邊抽泣著:“好!我正想跟你說呢,你先開口也好,省得我再找理由。”雖然口是心非,說得倒流暢。怎麼的也不能為了包吃包住失了現代人的面子不是。
白羽宵聽完她無所謂的話之後身形頓了一下,復又快速恢復一貫的氣定神閒。優雅的轉身,看也不看花籽一眼,丟擲一句:“三日後,我會將休書寫好。”說完抬腳欲走。
花籽沒有看到他轉身時那雙滿是受傷,以及變得黯淡的眸。
“等一下!”花籽叫住他。
白羽宵背對著她的臉上浮起絲絲類似期待的神色。腳步停在門口,“還有何事,你儘管開口?”
花籽望著頭也不回的男人,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那……我還要來這裡……”
白羽宵面色一沉,臉上似乎隱忍著不快,“——你還沒做滿一月,自然要來。”回頭俯視著蹲在地上的女人,長眸清寒得讓人不敢直視,“一月過後隨你!”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花籽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有種這個男人今天走出這裡,往後就再也不會回來那般,心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她蹲在地上呆呆地盯著地板。這是什麼感覺呢?怎會如此患得患失,看來她是寂寞了,必須找人人來談談戀愛。
***
這幾天花籽的沒有做不到超市生意紅火,量身定做衣服的富太太越來越多。宣傳到位,加之在購買過的客人群體裡口碑也好。店裡的夥計忙得跳腳。
衛生巾的推出得到了很多閨房之中千金小姐們的認可,就連店裡其他物品的銷量也被帶動了起來。
她作為東家,本來應該忙裡忙外應接不暇的。但子於兄為她分配的夥計個個‘精英’全能。她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功夫,每天只是和大客戶談談單子,看看賬數數銀子。
白家布莊的賬簿她每日都會過去審,但一次也沒遇到白羽宵。最近幾晚他都不在房間睡覺,聽白啟說睡在書房。她半信半疑,哪知道是不是上勾欄院去了,不過這些已經與她無關。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估計下次見面便是他帶著休書過來吧。
想起語曳丫頭的情信還在她手裡,不替她交給他有點不厚道。
外面買東西的客人接踵而至,店裡人流成群。花籽站在裡間門口衝衛沈招招手,大聲喚道:“唉,過來,過來!”
衛沈抱著一堆女人內衣,氣得腮幫鼓鼓,見花籽叫他,扔下衣服就跑了過去。
“恩人哥哥你找我?”回頭看了一眼成群的婦人,“那些女人為何老喜歡把我當衣架子,鋪子裡的夥計多得是,真搞不懂。”
花籽忍俊不禁,“因為你是大帥哥,哈哈~”見他被捉弄得氣鼓鼓,又安慰道:“好啦好啦,那幾位大嬸兒是幫她們小姐挑衣服來著,都是大客戶,你就忍耐一下,回頭我請你吃鳯羽軒的水晶蹄子,怎麼樣?”
自從上次與白羽宵一同去海吃之後,這娃就饞上了那裡的水晶蹄子。只要拿出這東西,一準兒有求必應。
“好了,你待會兒和你娘說一聲,我出去辦點事,鋪子裡有事讓她看著辦就是!”
“嗯,明白!”
花籽與衛沈道別,側身擠了出去。
記得第一天上白家布莊,看到那裡生意好的時候,她羨慕得兩眼放光。如今總算圓了這個夢,卻不知為何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捏了捏痠疼的肩,胸前因為長期使用束胸,又脹又痛。花籽偷偷拉了拉裹得緊緊的束胸帶子。
實在遭罪!
也好,等他休了她,她就能光明正大穿上女裝,再也沒有後顧之憂。整日這樣穿著,指不定弄出乳腺癌,乳腺增生什麼的,那時候再嘆紅顏薄命可就晚了。
她不知道最近為什麼總是找諸多借口安慰自己 ,甚至連數銀子的時候,她都會想起白羽宵那天看她時那冷冽的雙眸。
不行,再這麼下去她會以為她愛上他了,必須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