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從我手指的角度上看,老馮應該是在走近油畫時,被從牆後面忽然衝出來的汽車給撞飛了出去。他落地之後,應該還挪動了兩下,把自己給縮在了牆角里。
這麼一來,汽車再想撞他,就只能撞向牆角。那輛車應該也是擠在牆角上向他連續撞了幾次,發現沒能把他當場撞死,兇手才下了車,用鐵鍬殺了老馮。看樣子,對方是急於要殺死老馮,才下了車。
分析完這些,我又皺眉道:“誰報的案?”
☆、第二十九章 油畫裡的女人
“是附近的巡警!”有人回答道:“他們巡邏的時候,聽見倉庫裡有撞擊聲,還看見了手電筒的亮光,這才跑過來看看……”
“知道了。”我蹲在那一摞油畫前面翻了兩下,發現這些油畫被人動過,有人抽走了幾張。
陳旭立刻揮手道:“把這裡所有的油畫都裝起來,帶回局裡……不,都放到我車上去。”
陳旭下完指令才低聲對我說道:“你不介意我把這些東西弄到你那兒吧?”
“能弄到我那兒最好!”沒用警員動手,我自己就把油畫全都搬到了車上。
陳旭緊跟著上了車:“剛才一個老民警給我提供了一條線索……這個地方偏僻,不少拾荒的人都拆過廢倉庫的鐵皮。而唯獨這間倉庫沒人動,就因為它鬧鬼。”
“怎麼個鬧鬼法?”
現在我也只能問了。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法醫墊在門口的布包。那是法醫到兇殺現場常用的手段,布包裡包著什麼,只有他本人和他師父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布包裡的東西能讓鬼神退讓。再加上附近圍攏了大批警察,有公門正氣鎮壓,一般鬼魂都不會出現。想要招鬼至少也得在七天之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結果。
陳旭道:“據那個民警說,那個叫劉興的藝術家死後不久,就有拾荒的人鉗開鎖頭溜進了倉庫。結果,那個人被嚇瘋了,一路上喊著瘋話,一頭扎進那附近的河裡淹死了。
我問他,那人都喊了什麼,他也說不清楚。當時看見的人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他喊的是‘有鬼’;有人說他喊的是‘別抓我’;還有人說,他喊的是‘畫裡有鬼’。”
“畫裡有鬼?”我不由得回頭看向了放在車後座上的油畫,陳旭見我往後看,不由得把車停了下來。可我偏偏什麼都沒看見。至少,那些畫上沒有陰氣。
直到我確定了那些油畫沒有問題之後,才讓陳旭把車開回了當鋪,直接把畫搬進了多蘭軒藏身的密室。
紙,看似不起眼,卻能承載很多東西。術道靈符、佛道真經、儒家典籍統統都是以紙作為媒介,卻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同樣的道理,紙也一樣能夠藏匿陰氣和鬼魂,甚至可以附著妖氣。所以,術道中人碰上跟紙有關的生意,都會格外小心。
只有在密室這種禁制極強的地方,我才敢把油畫平鋪在地上,一張張地仔細觀察。
陳旭看完一圈之後才開口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暫時沒看出來!”我搖頭道:“那些畫,畫的都是景物,沒有肖像。按照常理看,凡是鬼畫,裡面都應該有人才對。”
多蘭軒忽然指著一張油畫道:“那張不是有人麼?”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張畫著小樓的油畫。只有從側面順著光看,才能看見那張畫中小樓的窗戶上有一道人影。不過,那也僅僅是一道虛影,根本看不清人的五官。
我乾脆把放大鏡拿了過來,對著油畫一寸寸地往下找。很快就看見二樓窗戶的位置有一個人的側臉。從她的髮型看,那應該是一個女人,像是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站在了窗戶前面。但是,從小樓的整體結構上看,那間屋子明顯是一間臥室,臥室的大門不可能開在窗戶面上。
等我把放大鏡挪到一樓之後,卻看見一樓的窗子邊上懸著一隻手。手掌後面看不見人影,而且小臂的位置也被光影分割得極為整齊,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被人砍斷了的手臂。
多蘭軒咕嚕嚥了一下口水:“我的老天啊!這隻手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吧?”
陳旭搖著頭道:“要是把兩個窗戶的位置挪動一下,手臂和身子確實能對在一起,但是,應該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你們仔細看,手臂跟身體顏色明顯不太一樣,而且從比例上看,這條手臂顯得粗了一點,跟身子不太協調。一個高明的畫家不會犯這種錯誤,這張畫上應該有兩個人。”
我把放大鏡給挪到了門口:“如果說比例的話,這個大門才真不成比例。雖然大門沒有受到任何遮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