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世紀以來付給獻祭人的都是同一種貨幣。”
一聽這話,保爾的眼睛瞪大了。他立刻記得凱思曾說過他撿到過一個羅馬錢幣!“為什麼是尼祿皇呢?”他問。
“因為恨祿是獻祭人中最偉大的!不過,一般說來天使長認為能夠接受的犧牲品只能是獻祭人自己的朋友或愛人。”勞倫斯又笑了,“我們的人並不太擔心他選中我們作犧牲品的原因在這裡,因為我們彼此並沒 那麼深沉的感情!”
保爾猜測著:心蒂·瓊布林不是愛過勞倫斯·費舍麼?她跟他約會來往已經快一年了,她的母親也肯定心蒂馬上就要訂婚了。幸好這位老太太還不知道這一對青年人是怎樣度過星期六晚上的……
“至於心蒂,”勞倫斯似乎看出了保爾的心思,“她違背了一條鐵律,不經過我們的允許便告訴了你。因此她一定要自食其果——但那並不由我們執行!你看,我們把這些賬都上交給天使長了。他支配我們的命運、工作、財富、甚至健康。唯一不允許天使長做的事就是奪取人的生命。”
保爾想起了凱思從鄰居住房一根“避雷針”上抄來的烏爾蓋特的詩句,不禁血都涼了。
保爾著急地望望辦公室的鐘。只差一刻就到七點了。他從桌邊站了起來:
“勞倫斯,談話只好中斷了,我今晚要到西切斯特縣去吃晚飯,而且——”
“好的,”勞倫斯說,也站了起來,“不過要記住,牧師——如果這個禮拜六你願意跟我們在一起,我們很歡迎。”
“我對參加你們這些狂信之徒的集會毫無興趣!”保爾大叫,“你們也無法拉我入夥——特別是你!”他猛然拉開辦公室大門,大踏步沿著廊走去。他的白色維加牌汽車在外面的教堂停車場,早已準備好出發。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聲音告訴我們即將發生的事和天使長要我們作的事。”勞倫斯·費舍加快了腳步跟上教區長助理。
保爾停步轉向勞倫斯:“那好!既然你能預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請問,除了我以外,我的哥哥今天晚上還請了誰來吃晚飯?”
“別嘲笑,”勞倫斯說。他跟著他一直來到停車場才說,“今兒晚上你會跟一個警察在一起。”
保爾來到白色的維加車旁站住。他過夜用的提包已經收拾好放在後座,他哈哈大笑:“不是警察。告訴你吧,你們的球棒並非百發百中。”
保爾氣惱極了,他認識勞倫斯一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真面目。他看到那年輕人臉上慢慢露出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