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凱思很早就想看看大衛帶來的東西了。因為他沒見過大衛濱河大道住處的房子,出於好奇心理,很想看看大衛能搬來些什麼高階傢俱可以跟那花裡鬍梢的臥室桌布配套。
凱思走進大門,見大衛站在門口。他的鞋擦得鋥亮,褲子燙得筆挺,運動短衫胸兜裡還插了一條絲手娟。凱思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想跟他握握手,但是大衛卻沒看見,嘴裡說:“凱思,你來一下,我讓你看一個東西。”
凱思尷尬地縮回手,心裡想,他有什麼事不高興了?大衛默不作聲引著他穿過大廳,走進六角形屋子。
“你看見了麼?”大衛指著外凸窗的右邊一扇窗戶,“那扇玻璃怎麼破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不見了的,”凱思回答,“我第一次看見時那扇玻璃還在。”
“一定是你們的人搞的!”大衛態度嚴峻。
“不是,”凱思說,“我來估價的時候,那玻璃就沒有了——那還是在我們的人開工以前。”
“是麼?”大衛皺了皺眉頭,“可你為什麼不好好修理一下?”
“因為我不是玻璃工!馬克、耶松也都沒有焊接鉛條的焊槍。可那有多大區別?你在這兒畢竟不會住很久的。”
“區別就在於,”大衛狠狠地說,“這房子因為有的人吊二郎當和愚蠢就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你難道看不出在那幾扇玻璃上有人花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心血嗎?叫你那些人全給我走,聽見沒有?”
“聽見了,”凱思冷冷地說,“我不會再挨近這幢房子的,因為我有新工作,星期一我就到龐德崗開工。”他大踏步走出屋去。他見大衛跟在他身後,“你若是想修復那扇玻璃就找你的房東去吧!”
“你是指湯姆·格林?”
“不,”凱思說,“湯姆·格林不過是租賃經紀人。我說的是冠斯特——這房子是他的。”
大衛跟著凱思來到門廊上:“凱思,我道歉。我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發這麼大脾氣。”
“我也不知道!”凱思氣沖沖地說,“在這兒釘矽璐珂、爬梯子,連幹了兩個禮拜的畢竟不是你。你遠在紐約城,連一根指頭也沒動!”他開始走下門廊臺階。
“凱思,等一等!”大衛叫道,“你記得我給你的二十五分銅幣麼?那個漂亮的,裝在塑膠袋裡的。”
凱思在臺階上站住,轉過身來:“怎麼樣?”
“你還給冠斯特了麼?”
凱思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