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於是,她想起了那天和大衛去三號大街看櫥窗,大衛對她是多麼溫暖,多麼關切。
珍妮弗不願意讓凱思看見她哭,便匆匆走出廚房,上樓進臥室去了。這時傳來了凱思對著電話的說話聲。
“的是,我是他哥哥凱思·奧爾遜。我的妻子給他寫了一封信,我想問問他接到了沒有!”
這天正午前不久,保爾·奧爾遜牧師的家,來了一位叫萊利的警官。
保爾跟著警察握了手,他注意到客人左手拿的東西。正是他丟失的銀質聖餐杯。
萊利警官在保爾桌子對面的椅子裡坐下。保爾把聖餐杯拿在手上轉來轉去,看了看座子。
又把杯子放正,看到杯體沒有凹陷,也沒有劃痕,聖餐杯跟它失蹤那天一模一樣。但這時保爾卻看到了杯子裡異常的情況。杯底結了一層黑褐色的東西。
“我們已取了杯上的指紋,”萊利警察說,“但我倒想有機會跟能進禮器室的每個人都談談。因為我們需要有把握指明這杯是誰偷的。”
“我也有把握,”保爾憂慮地說,“我知道是誰拿的。”
警察在椅子上坐直了:“那你第一次報案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保爾回答,“上週星期三一個年輕女人到了這間住宅告訴了我聖餐杯的經歷,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是拿不出證據。”
萊利警官筆直地望著保爾的眼睛:“你能說得細緻一點麼,牧師?”
保爾猶豫著:“好吧,但我不願說出任何人的名字。”
警官隔著桌子望著他,沒有說話。
“那麼,簡單地說,”保爾說。“這個年輕婦女是個大學生,父母都是我們的會眾。她告訴我們的聖餐杯上周星期六晚上被人在一個宗教儀式上使用過了。”
萊利警官眼也沒眨:“她怎麼會知道的?”
“因為她當時在場!那是一場血祭,拿動物作犧牲的典禮。但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說她過去的男朋友,告訴她那聖餐杯是個‘真傢伙’。就是說經過教堂儀式聖化過的。這周她的父母告訴她我們的聖餐杯失蹤了。她一對情況,就來找我。但是她回憶不出獻牲祭的確切地點,不知道是在鄉下什麼地方。因此我對找回聖餐杯頗覺無能為力。”
“你右以把她告訴你的話跟我們講講嗎?”警官說,“如果你提出控告,這類事件便可以制止。”
保爾望著警官:“你能不能把發現聖餐杯的地點告訴我?”
“當然可以,”萊利警察點點頭。
於是保爾和警察剛跨上警車,便聽見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但他沒去接電話,便和萊利警官往發現聖餐杯的地方馳去。
到了格拉斯吞貝里市外約六英里的地方,警官在路邊草地上停下了巡邏車。保爾下車跟隨警官來到一片被遺棄的草場上。去年的秋麒麟草的枯莖還一蓬蓬地伸在新長出的嫩草頭上。一堵老石牆前踏倒了一片亂草,草地上用石灰畫出了一個直徑約二十英尺的六角形。六角形正中有一把鏟耙,耙柄深深插在地裡,尖銳的耙齒對著晴朗的藍天。
鏟耙旁邊有一隻大鳥側臥著,顯然已經死了許多日子,現在只剩下了一團的羽毛。鳥旁有一塊大而平的石頭,長滿了苔蘚——大體象一個祭壇。
“你的聖餐杯就在這裡,”萊利警官說,用鞋尖指著那塊岩石。保爾看到那石頭頂上有許多深色的斑點,有的已經結了痂。附近的草地上有蠟燭燒到熄滅時留下的燭淚。
保爾忖度著,這地方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上去倒滿平靜:鄰近的叢林裡有百鳥聲喧,頭上有一架飛機嗡嗡地飛,草地一片寥落。但是,這正是倫斯·費舍和心蒂·瓊布林星期六晚上來過的地方,同來的還有多少人呢?
“牧師,”萊利警官說,“他們為什麼要倒插一把鏟耙呢?首先,他們為什麼要用你的聖盃?我想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也許只不過是胡鬧吧?”警官吃力地笑了一笑,“就是說,如果你願意談談你的對手的話!”
“唔,”保爾說,“就說鏟耙吧,它是倒插著的,那是為了模仿聖壇上的十字架。耙尖朝上,是對上天的挑戰和侮辱。”
保爾用腳尖推了推已經僵硬的死鳥。他從那扁嘴看出這便是心蒂告訴過他的那隻鴨:“這隻鴨是一個小孩的寶貝,可他們把它殺了。整個設想基本上就是儘可能地造成悲哀和恐懼,造成反面感情。那鴨是用一把木刀殺死後獻祭的。”
警官嘆了一口氣:“我們差不我有把握認為這事的幕後人就是心蒂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