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取不傷廉,只要你有本事給挖出來,都能變成錢,明器明器,本來就是擺在明處的器物,墓主人也希望這些明器能讓挖墓的手下留情,得一些浮財就罷手,不要壞了棺槨和屍骨,但是明器特別多的老墳,裡頭的門道也特別多,除了明器外,往往都會有些藏在暗處的東西,我們搞古董的人一般稱其為黃器。”
“這個黃有三重意思,一個是說這些東西往往外面包鑄有十足的純金,顏色金黃,實際裡頭藏有東西,有藏玉的,有藏木的,還有藏骨的,最希奇的莫過於藏天石就是隕石的,無一例外;第二就是目前的已知黃器,只皇帝陵墓裡頭有,顯見是唯有皇家才能使用的天子器物;當然最關鍵的一層意思,是說這黃器不好粘惹,惹上了會有麻煩,你不知道它厲害在哪一個方面,有的讓你立刻染上暴病,有的讓你莫名其妙患上慢性病斷子絕孫,有的還會讓你運氣壞,人完蛋不說,還什麼事兒都黃了做不成。”
我和魏胖都嚇了一跳,難道我手上的東西就是所謂的黃器,沒那麼邪門兒吧?我們可是清白的很,從沒有幹過挖墳掘墓的勾當,更何況是皇帝陵墓,這北京城周圍也就是明十三陵,早都是國家重點保護的地方,不可能,定是這老黃在危言聳聽,至少我和魏胖目前都好好的安然無恙。
老黃瞧了我一眼,象是回答我的疑問:“丁你手上拿的兩樣東西,有一樣自然就是我所說的黃器,那個金人來歷希奇,絕對是帝陵裡頭挖出的東西,你別不服氣,你手上拿的金人我仔細看了,衣服和首飾的模樣是胡人不會錯,但到底是不是黃器,我還需要找人再看看。”
我想起來史思明和黃巢好像後來都稱帝了,莫非這黃老西的眼光真的很毒?
老黃有點想不通的搖搖頭不等我們介面,自顧自的說道:“但我唯一奇怪的是這金人的姿勢,你們想到沒有?這個金人的姿勢很眼熟,我第一眼看到就想起來一個人,這人就是明朝的萬曆皇帝,我記得開啟定陵萬曆的棺槨時,當時新聞報道有說,這老皇帝是‘仰面朝天,右手扶著自己的面頰’的怪異姿勢,後來有人說這叫北斗七星葬式,並且據此推斷,從朱元璋開始,明代的帝王很可能都採用了‘北斗七星’葬式。你手上的金人姿勢,就酷似這個葬式,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老黃口若懸河的講了這麼久,聽的我有點發蒙,一個搗騰古董的,居然要知道這麼多東西,我那肚子裡的一點墨水,看來遠遠不夠,黃器和明器的區別,更是讓我心涼半截兒,鬧了半天,自己寶貝似的藏了這麼多年,卻是藏了一個禍害在身邊,一時間,完全沒了主意。
老黃斜著眼看我和魏胖的反應,腦子裡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這人,也讓我越發看不透了,除了魏胖是可以相信的哥們兒,我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防備心理,唯恐著了什麼人的道兒。
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不可能,這應該是唐朝的東西,不會是明朝的,我一師傅告訴我這玩意叫七星陰人,很邪氣的,你別忽悠我啥都不懂。”
看著老黃的古怪表情,我覺得這老傢伙肯定是忽悠我,編造了什麼黃器的一堆假話,想騙走我這個寶貴的七星陰人,心裡不由冷笑,索性亮開試探下,於是模仿著老頭當年和我閒聊的口吻,緩緩說道:“脫沙千金,卦響未分明,緩追頂踢杆子,相公袍子無有何方?”其實意思很簡單,就是警告他:淘沙一門講信義,你胡說八道我聽的出,慢說各自術業不同,總脫不了參拜相公,敢問你是哪個派別?
老黃一楞,驚訝非常,神色變的有點尷尬,隨即莊重起來:“勾抓倒鬥元良,遠缺蓋子蓋子,山上山下浪追浪。”
我一聽樂了,敢情這廝和淘沙的蒲老頭真是同行,唯一不同的是老頭走的是山陵淘沙,這廝卻是專攻唐墓的淘沙,這個切口等於回答我:原來你是盜墓手腳厲害的同行,我走眼失敬了,家都是淘沙同門,只是不同,勿怪勿怪。
我想了想又問他:“缺元良,套口夫子,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可否過山拆門?”明白無誤的告訴他:我雖然學的是淘沙正宗,但一向在外地餬口,請問你這位前輩,這裡到底能否容納我開個山門店?
老黃愈發坐立不安的聲介面道:“頂盤柴火照雲開,岸是岸。”還不錯,等於告訴我沒有問題,生意上還要幫襯著,那些舊時的條條框框可以不用太在意。
話一說開,事兒就好辦了,雖然魏胖聽的一頭霧水,但看我倆的表情就知道事兒成了:“嘿嘿,敢情你倆終於接上頭了,這搞的跟當年地下工作者一樣呵!”
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那是,還真的要做地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