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進入屋子時,老爺的雙目已暴怒到充血,襯著他枯瘦的身體愈發像個鬼魂。
他陰慘慘地說:“昨日是誰值班的?”
下人面面相覷不知老爺為何突然這麼問,但很快推出一個瘦小的男子,男子有些年紀了,少說也有四五十了,他膽子很小,被老爺一瞪就趴到地上再也不敢抬起頭。
章老爺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從牙縫中擠出的,“說!昨晚可聽到小姐屋裡的動靜?”
那個瘦小的老家丁嚇地尿都快出來了,“小……小的,是,是院門口值夜的,昨夜……昨夜,確實,確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可憐他一把年紀還要受如此驚嚇,不說老爺往常便嚴厲非常,就是光他一個棺材鋪老闆的身份都足夠嚇人的,往日都沒有下人敢離他近些。
今日出了這事他們早先就猜到老爺定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值夜的人,只是沒想到這一幕會來的如此快。
他都快哭了,老爺可千萬別懷疑小姐之死和他有關啊,他就是一個外院守夜的能聽到多少動靜呢?再說,小姐不是自己吊上去的嗎……
章老爺沉著臉再問了一次,“你當真什麼也沒聽到?仔細想想,倘若漏了任何一點細節我都能叫你下去陪伴素素!”
瘦小男人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才遲疑地說:“似乎昨晚的風尤其大,吹地窗戶紙沙沙作響……”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昨晚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了,昨晚就和往常一樣安靜,除了風大帶點還真沒什麼特殊之處,連所謂的女子自盡前的哭啼他都沒有聽到。
章老爺聽到此處沒說話,揮手讓人帶他下去,接下來繼續盤問了昨晚在小姐附近值夜的丫鬟們,被問到的人無一不驚恐,也都被分開關押了,這些人他要留著,以後就是最重要的證人。
他決定要上公堂,自己的女兒為情所困自己了絕的話他只會悔恨,但他的素素是被人用一根大鋼針生生扎進頭裡才死去的,也定然是死後才被人掛在房樑上的!
這叫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憤怒?他的素素到底死前經歷了多少折磨!方才他還在他可憐孩子的手心發現多處指甲掐出的痕跡,她的屍身早已僵硬,但面部的表情還是那麼痛苦的!
他必須要找到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而他懷疑的兇手第一人選就是莫挽青!
是的,就算素素不是他直接殺的,也是他間接害死的!
想到這裡他囑咐家人將他可憐的孩子好好拾掇拾掇卻不準安排下葬事宜,只叫人準備越多冰塊越好。眼下正是夏日,屍身最難儲存,而屍身如何儲存他非常清楚。
同時他也知道要想找到兇手,女兒就不能下葬。
再苦你一次,孩子,待找到兇手,爹一定給你把喪事操辦地非常妥當……
安排好這些,章老闆便帶上幾個人直奔棺材鋪子。那邊莫挽青正唉聲嘆氣地爬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經被關了不知道幾天了,那天被打了一頓又餓了一兩天才等到李老頭救濟的饅頭,真是說不出的悽苦可憐。
其實莫挽青身上的傷已經好地差不多了,他也在摸索逃出去的道路,不管那啥小姐的事,他受不了了,本來就不是他做的,幹嘛給人背黑鍋?
但他的逃跑計劃還沒實施便再次見到章老闆那張殭屍臉,“又來了,我都跟你說不是我乾的了……”
第23章:牢獄之災
章老爺警告地輕覷他一眼,隨即繞過他轉而去問那兩個看守莫挽青的壯漢。
莫挽青感覺很莫名,章老闆什麼時候轉性子了,居然沒有上來就收拾自己,雖好奇他們的對話內容但礙於距離的原因只能聽到模糊的聲響。
“嘖”
少年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晃動,假意閒逛地緩緩接近他們……
距離不過十幾步時突然被章老爺制止了,“滾!”
莫挽青從未見過他如此怒過,當時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了一般,倒不是說自己怕了,他只是奇怪,就算小姐的事確實是損壞名譽的,但也不至於宛如血海深仇的模樣吧?
那邊章老闆的詢問也已經結束,守門的家丁保證昨晚絕對沒有人走出這個破舊的柴房,而且他們也一直聽到裡面有動靜。
顯然人不會是這小子殺的,但依舊洗脫不了他的嫌疑,只因他是紅素痴戀的人,若是他狠心些知道她有了身孕又不想擔著當然會做出殺人的事。
“哼,想不到我章家居然會引狼入室,早知你生性殘暴,當初就不該好心收留你!”
莫挽青更是一頭霧水,“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