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亦可白吸了吸鼻子,“那……向日葵?”
我臉更黑,“……更不行。”
亦可白扁了扁嘴,“……滿天星?”
我想了想滿天星的形態,微笑,“你怎麼不乾脆拔一把草灑在腦門上?”
亦可白作勢流淚。
我安撫住她,“你先進去,我去花店看看都有什麼給你帶回來行不行?”
亦可白點了點頭,一步一回頭的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休息室。
送走亦可白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他媽的不會說日語啊!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哪裡給她找花店?!這個亦可白真會整么蛾子!
但是話都放出去了,而且亦可白現在是我的衣食父母,她有了困難,我必須得勇敢的衝上去。我在公司門口攔住一個工作人員,用蹩腳的英語問他這附近哪裡有鮮花店。
中式英語和日式英語發音略有不同,而且我是個英語廢,一句話中,只能翻譯出兩個詞,“where”和“flower”。
兩廂國際交融了半天,兩個人也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看得出,工作人員聽不懂我的話也很焦躁,他一邊說“wait”一邊跑進了大樓。
我揉了揉臉,很惆悵,wait是什麼意思?是滾的意思嗎?還有他這是去幹嗎?叫人打我嗎!?
我有點害怕了,難不成這工作人員以為我是神經病要找人來把我制服?
眼看著工作人員帶了一個看起來更加魁梧的大漢從公司大樓裡出來,我掉頭就跑。
我在前面跑,那兩個人一邊喊著“wait”一邊追,緊緊追隨著我。
他們越追,我越跑,我越跑,他們更卯足勁追。不知跑了幾條街道,我一回頭,媽的這兩個人怎麼還追我?我一急,又看不懂什麼路牌,隨便撿了一條小衚衕就拐了進去,然後躲在角落裡緊緊捂住了口鼻。
那兩個人衝著前面追了過去。
我等了一會兒,聽到周圍徹底沒了動靜後,才探頭探腦的走出來。
我給自己鼓了鼓掌,又順便打了自己一耳光,追兵的確甩掉了,可向淺淺你特麼也徹底迷路了!!
日本冬天的夜晚冰涼刺骨,小巷子中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偶爾傳出的狗叫聲外,寂靜無聲。我嘗試的自己找出口,可是不管怎麼走,好像都是在原地來回轉悠,這幾條縱橫交錯的小巷子,就如同一個小迷宮,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我有點害怕了。
看了眼手機,天氣冷電量低手機已經有隨時關機的架勢,且這幾天我一直跟在亦可白身邊,完全忽視了存她手機號碼的問題,也就是說我此刻在異國他鄉,連唯一一個認識的人都聯絡不上了。
我蹲坐在路燈底下,拍著腦袋拼命回想著我有限的腦容量裡面儲存的電話號碼。經過不斷的刪刪減減,最終能讓我確定號碼準確無誤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w的。
一個是總經理的。
某人曾經說,“如果你連他的手機號碼都記不住,那他對你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重要。”
可是我記住了那個對我來說重要人的手機號碼,卻在此刻連一個給她打電話的理由都沒有。
***
我跟w發資訊,這條資訊我寫寫刪刪了很久,才傳送出去。
我:w,最近過的好嗎?這裡是淺淺的新號碼,哈哈我又換新的手機號碼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你聯絡了,不是不想聯絡,而是最近發生了一些難過的事情實在讓我無從說起。
不知道你平時有沒有關注娛樂新聞,有沒有看到前段時間炒的沸沸揚揚的翻版江柯筱事件,其實……那就是我哈哈哈!
……
其實我笑不出來。
我好難過。
我好想哭。
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哭過幾次,可自從離開那個人之後我好像一直沒有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可是,分開了半個月,每當一想到那個人,或者看到那個人的訊息,甚至看到她名字中的一個字,我的胸口就好像被人用力打過一樣,一陣陣的鈍痛。
這種疼痛不是忍受不了,而是一直跟隨著我,不管幹什麼,不管是在吃飯、看電影、散步,還是在睡夢中,都如影隨形的跟著我。
w,我快受不了了。
我想念她,特別的想念,不過,大概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了吧。
w,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