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過來後,不但沒有生氣,眼神還慢慢地亮了起來。

“糰子,是你麼?”蕭子白極歡喜地道,他的神色驚喜得讓唐臨慢慢地生出了幾分愧疚。輕輕鳴叫著回應了一聲後,唐臨張開翅膀,安撫性地拍了拍蕭子白的肩。

蕭子白猛地把頭埋進了唐臨蓬鬆的羽裡,唐臨歪過頭,蹭了蹭他的臉,然後展開翅膀,覆住了蕭子白的背脊。

在烈火與寒水的環繞下,一人一鳥緊緊地擁抱依偎著,親密得彷彿他們從未分離。

——然而誰都知道,這終究只是種錯覺罷了。

他們已經分開過,彼此都有了秘密,並且心照不宣地對分開時發生的事情三緘其口。蕭子白沒有告訴唐臨,他曾經遇到過另一個自己;唐臨也不曾向蕭子白表明,他現在來的不過是個分!身。

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彼此依偎著,在對方的身上汲取自己所需的溫暖與勇氣。

唐臨將頭靜靜地靠在蕭子白的肩上,內心久違地安定了下來,他感覺到蕭子白口鼻中撥出的氣息拂在自己的羽毛上,一下一下,有規律地微癢,帶著些溼溼暖暖的氣息。

只是這麼片刻的功夫,那些煩心的“天道”、讓他頭大的陰謀、種種不祥的可怕猜測都突然間離他遠去了,之前讓唐臨坐立難安的預感也霎時間遠離了他。自他擺脫心魔幻境之後、始終糾纏著他不放的那種不真切的虛幻感也隨之消失了,唐臨面前的蕭子白真實又鮮活,並且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把他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也許這麼說有些丟臉吧,但唐臨還是堅持覺得,蕭子白的懷抱格外地令他安心。

唐臨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就算現在成了妖,他內心裡也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凡人。天道、殺戮、修行、法術……這一切離曾經的唐臨是如此遙遠,它們只存在於文字和想象裡,是最荒謬的夢裡也鮮少夢見的東西。

在過去二十年的生命裡,唐臨一直是一個完完全全如假包換的凡人。

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凡人穿進了一本他曾經看見過的書裡,還變成了一個妖怪。

面目全非,種族全非,改變得徹頭徹尾。

唐臨不適應,一點都不適應,一個人要怎麼適應沒有手的生活?要怎麼用三條腿的腳走路?雖然他的骨子裡已經埋下了妖族的天性,終究還是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靈魂佔得了上風,唐臨依舊把自己當成!人,然而他此刻卻已經變成了一隻鳥。

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感和沮喪感難以言喻,唐臨有段時間甚至還會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僅僅是自己的一場幻夢”。

唐臨看了一眼在旁邊給自己衣服擰水的蕭子白,忍不住有些慶幸:幸好幸好,他身邊有一個蕭子白。

再沒有別的什麼比蕭子白更能使他感覺到真實了。

他想著,便為自己隱瞞“御獸宗”、“分!身”等事的真相不告訴蕭子白、而感到了濃重的愧疚,唐臨低低看了蕭子白一眼,慢慢地挪到他身邊去,將美麗的頭頸搭在了蕭子白的膝上。

蕭子白注意到唐臨此刻的動作,便衝他露出了個分外燦爛的笑來,然後又低了頭去擰自己的衣服。唐臨覺得手動的效率有點慢,剛想弄出點火來幫蕭子白烤衣服,就看見小孩兒已經擰乾了衣服上的水,拿著衣服伸手摟住了唐臨。

……小孩兒這是要幹什麼?唐臨一臉狀況外的茫然。

蕭子白彎下腰,安撫地摸了摸唐臨的脖頸,然後用擰乾的衣服替唐臨仔細擦著羽毛上的水。

唐臨為此感動了一瞬,但隨即他又發現,蕭子白手上拿著的是自己的裡衣……是因為裡衣的布料比較柔軟嗎?可是被小孩兒用貼身的裡衣擦羽毛,他總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唐臨苦惱地咔噠了幾下喙,終於還是張口噴出了幾點火星。熾白色的火星蹦蹦跳跳地躍到蕭子白的身上,在他身體周圍打著滾兒,漸漸烘乾了小孩兒身上溼漉漉的外裳。唐臨自己則噴出一大口火來,任它懸浮在空中噼裡啪啦地燃燒著,自己跳進去好好地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唐臨的每一根羽毛都顯得精神又挺括。

蕭子白看了看一身乾燥的唐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毫無用場的裡衣,低低地垂下眼,眸中露出了些黯然。

他把手裡皺巴巴一團的裡衣往身後掖了掖,俯身撿起地上被遺忘許久的鐵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來,毫無異狀地招呼唐臨道:“糰子,把火熄了,我們先走吧,我帶你逛逛凌山。”

正左顧右盼地藉著潭面倒影欣賞自己的唐臨聽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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