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主動抱住趙杼,催他出發,“我們回去,馬上!”
趙杼眉梢挑了挑,像是忍下了什麼,沒說話,很快趕回側殿門外。
沈萬沙看到他們很有些激動,“你倆偷偷跑哪去了,一回頭就不見了!”
盧櫟拍了拍他的腦門,“別搗亂,辦正事呢。”
沈萬沙摸著腦門小臉鼓了鼓,卻沒生氣,“我也想走了,王大爺問供一點也沒意思,不刺激。”
“等會兒你就能看到刺激的了……”盧櫟在場中一掃,看到張勇就在靠殿門不遠處,心內大喜。他悄悄走過去,拽了拽張勇,與他耳語幾句。
張勇眼睛瞬間睜圓,內裡帶著疑問,呼吸有些急促。
盧櫟面色嚴肅地衝他點了點頭。
張勇呼了口氣,悄悄轉到黃縣令案後,尋著空子過去耳語了幾句。
黃縣令表情未變,只停了一瞬,便與張勇點頭。
盧櫟便知,成了。
張勇悄悄帶了幾個捕快出了側殿,不多時,將所有值守僧人也帶了過來。
黃縣令揮手讓武僧們散開候在一邊,看著新帶來的僧人,微笑緩語,“今日本官問案,照例應問遍所有寺里人,為不耽擱諸位差事,才緩了一緩,到現在才召你們過來回話。稍後被問到,須得據實以報。”
幾個僧人不知內情,卻早已被住持吩咐過,大人問話要實話實話,現在自是雙手合十,表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縣令喚王得興,“你來問吧。”
王得興上前兩步行禮,背挺的直直的,“是,大人。”
王得興手裡口供筆錄很長,全部問完需要很久,拖延時間夠夠的,這裡沒什麼好看的,盧櫟便拽著趙杼沈萬沙同張勇一起走了。
張勇要去做什麼呢?照盧櫟建議,搜弘然房間。
透過驗屍,能推測出兇手做案經過,性格特徵,但證據不足時,不足以給兇手定罪,只要能從弘然房間裡搜到兇器……他就跑不了了!
弘然殺人得有兇器,往死者身上製造標誌更需要特殊工具。他是守墓人,一生都要在此地流連,對人信任不足,應該不會把兇器藏的太遠,那會讓他沒安全感。古代金屬製藝不算發達,尤其鋒利鐵器,兵器,更是流通較少,在山陽縣這樣的小地方,任何一樣兵器出現都非常惹眼,他不會冒險……
如果他是兇手,兇器必然就在附近!
張勇比較謹慎,反正黃縣令將所有僧人叫到側殿外拖延時間了,正好大範圍搜尋。他把所有不需要守在殿外的同僚都叫來了,要求除了弘然房間,附近房間也全搜了。
盧櫟一行跟著張勇,重點搜尋弘然房間,可惜搜了一圈並沒什麼結果。
趙杼卻不太意外,能做下這等兇案的人定然無比狡猾謹慎,若是一搜就被搜出來反倒不正常。看盧櫟沈萬沙張勇神色都太凝重,他雙掌交叉放鬆了放鬆了手指,幫著輕叩牆面,地板,細細聆聽,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暗格。
大家都很忙。
時間一點點過去,盧櫟心提的越來越高,黃縣令再能拖,也拖不了太久,等人回來,仍然找不到兇器,弘然知道被懷疑,沒準會考慮逃跑……
正想著,房間內突然發出巨大聲響,盧櫟轉頭,見沈萬沙正僵著身體站在牆邊,瞪著腳下一灘碎了的陶片。
見大家都看過來,沈萬沙懊惱撓頭,“這個香筒花紋很漂亮,我想拿起來看看,不小心就……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沒發現兇器,還打碎了別人的東西,的確有點冒犯,盧櫟嘆了口氣,“沒事,若兇手不是他,我們道歉便……”話音未落,他視線不期然落在地面那些碎片上,一時怔住。
這是陶製的香筒,顧名思義,是用來裝線香的。慈光寺的線香,都是沉褐色,下染燦黃亮色,這些香主料為木粉或碳粉,中間無竹芯,很容易碎,保管需要非常小心。
香筒摔在地上,碎了,線香跌出折斷,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碎物堆裡有一根非常結實的線香,它很完整,一點都沒碎!
盧櫟覺得奇怪,蹲下身將那根香撿起,香一入手他就覺得不對,這香觸手冰涼,有重量感,與一般線香不同。
他立刻將香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只片刻他臉上就出現喜色,這哪裡是線香啊,這就是一根鐵絲!
粗細與線香相同,漆的顏色與線香相仿,但折不斷摔不碎,硬度很高,這還不是一般的鐵絲!
再看兩頭,一頭斷面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