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直罵白時,裝貨裝貨裝貨!
盧櫟覺得不可思議,剛剛不是在說案子麼?這互相吹捧……是怎麼回事?
白時彷彿到現在才看到盧櫟,面露歉意,“瞧我,因為太敬仰溫堡主,把盧先生給疏忽了,先生可不要怪我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盧櫟還真沒責怪的意思,他只是不理解一點,“不說案子了麼?”
胡薇薇眼珠子一轉,嬌嬌柔柔的插嘴,“我家主子一直心繫案情,昨夜卓莊主說要請白先生來,堡主暫時按下不讓動,我家主子就一直等著白先生過來,覺都沒睡好呢。”
言下之意,白時你不是特別盡責麼,一來不用介紹直接進正題,那現在浪費時間做甚?
到底是誰一心關注案情,大家招子可得放亮點!
房間裡陡然一靜。
良久,白時輕輕咬唇,垂下頭去,好像很委屈。
卓修遠嘆了口氣,拍著白時肩膀,“案子要查,人也要認識,否則你查了與誰說呢?小姑娘說話有口無心,你別介意,我昨天都……咳咳,咱們問案吧。”
胡薇薇眼睛微眯,你個老匹夫說完啊!看老孃弄不死你!
盧櫟拉了拉胡薇薇衣角,衝她搖搖頭,示意不必爭這些是非。
身為仵作,靠的還是自身本事。
胡薇薇嬌嬌柔柔的退了回去。
但她的出場很關鍵,最起碼讓別人明白,她可不是好欺負的,想踩著盧櫟上位,看她答不答應!
白時目光閃動片刻,轉向溫祁,“是誰第一個發現的屍體?”
“是丫鬟玉香。”
“此人現在何處?”
“被單獨關在廂房,不準與旁人說話見面,若有需要,可即刻叫來。”
“勞煩堡主,叫這個人過來吧。”
白時與溫祁嚴肅又迅速的定了此事,卓修遠才開口提醒,“這裡死過人,穢氣多多,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溫祁問白時,“先生意思呢?”
白時點頭,“自是可以。”
“那咱們走吧。”溫祁伸手引路,看向盧櫟,“盧先生也請。”
盧櫟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身體,“這裡事情已經做完,堡主找人過來,給春杏收斂吧。”他聲音沉靜,似含了嘆息。
溫祁頓了頓,才道,“……好。”
白時此時也看向床上,眉心微蹙,似有悲憫,“她受了這麼多苦,葬儀……給些臉面吧。”
溫祁微笑,“我溫家堡的人,當然要有臉面。”
……
幾人換了個房間,這次房間裡沒有死人,不用保持寒冷溫度,放了幾個燃的旺旺的炭盆。
盧櫟把大氅脫下,遞給胡薇薇。
卓修遠見白時自己抱著披風,叫來小廝伺候他,“我知道你是個質樸勤勞的人,樣樣喜歡自己親力親為,可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需要什麼一定要與卓伯伯講。”
白時有些羞澀的笑了,“謝謝卓伯伯。”
又在影射盧櫟。
胡薇薇繼續在盧櫟背上寫字:救命——老孃快吐了!
盧櫟與胡薇薇不一樣,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十分好笑,端著茶盅的手都要抖了……
丫鬟玉香很快過來了。她大概也知道叫她過來是為什麼,回答非常痛快。
“奴婢與春杏姐姐不算太熟,最近才搬到同一個院子住。奴婢昨晚貪嘴多喝了兩碗湯,腹脹起夜,經過春杏姐姐門前。春杏姐姐房間裡燈燃著,門也開著,奴婢一時好奇,往裡看了一眼,誰知她已經……已經……”
“你最後看到死者,是在什麼時候?”白時問她。
玉香想了想,“晚飯的時候。春杏姐姐下差有些晚,奴婢們都快吃完了,她才回來。”
“她那時神色如何?”
“跟平常一樣……”玉香形容著春杏的樣子,“她很厲害,想什麼別人都看不出來的,奴婢們都想學成她的樣子。”
“你起夜前,可有聽到什麼特別的動靜?”
玉香搖搖頭,“沒有。”
……
白時接連問話,玉香很配合的回答,她應該是真的不知內情,所以並沒有太多收穫。
在此期間,卓修遠時不時插句話,盧櫟一直安靜聽著,並不插話。不是他不想問,只是白時連珠帶炮問的非常快,他根本沒機會。不過這是溫家堡的地盤,玉香又不會跑,稍後問也是一樣……
溫祁也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