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受不住,現在突然來這麼一下……
趙杼胯下一緊,同時鼻間一熱——
他真流鼻血了。
而且起了反應。
趙杼清咳兩聲,換了個姿勢,身體緊繃,痛並快樂著。
自家媳婦實在太勾人了,這是在暗示他可以立刻吞吃入腹麼!
盧櫟才不管趙杼腦子裡在想什麼,直接回答沈萬沙方才問題,“兇案現場混亂殘暴,可兇手做案多起,安排得宜,並非是一個沒有組織能力的人,他很聰明。他內心其實明白,這樣殺戮下去總有一天被官府抓獲,或死於貪銀案組織手裡,所以事到如今,被捕獲這件事,他並不在意。”
“可也不能證明他會自己站出來啊!”
盧櫟微微垂頭,瑩白手指掠過茶杯,目光浮沉,“可他在乎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沈萬沙不明白了。
“人頭。”盧櫟聲音微緩,“他為什麼一定要把頭砍下來?若是隻為混淆視線讓人難以發現死者身份,有很多種方法,比如劃花死者的臉,澆熱油等等。若是拿回來做紀念,體積太大,不好儲存又沒有美感,沒有人會想留這樣的紀念,除非有別的打算。”
“當人與人之間有血海深仇時,我們常會說,斬下對方頭顱以祭誰誰在天之靈,所以兇手斬人頭……是不是也作類似作用?”盧櫟淺笑吟吟,“我說我能揪他出來,他或許不在意,可如果我說人頭找到了,他一定會著急。”
沈萬沙一邊聽,一邊眼珠子轉亂,“對對,這樣就說的通了,兇手一定會跳出來!”
“不過也可能有意外,人頭這種東西,被埋,被弄碎我都能認出來,但萬一兇手一把火燒了,搓成灰,神仙也沒轍了。”雖然有這種可能性,但盧櫟覺得這種意外很小,古人很少火葬,焚屍極其少見,可能性很小。
果然趙杼與沈萬沙同時搖頭,斬釘截鐵的同時說,“不可能!”
“希望……吧。”盧櫟抱著茶杯喝茶。
不過沒多久,盧櫟開始催趙杼,“時間不早,你該走了。”
趙杼目光從未離開盧櫟,眼神中隱約有些掙扎。
沈萬沙好奇,“趙大哥要去哪裡?”
“今日華津坊鬧騰這麼久,方才我又把兇手在這裡的事說了。”盧櫟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看著窗外無邊夜色,聲音微沉,“貪銀案一方想利用兇手,肯定一直在關注兇手訊息,兇手沒有如他們所願殺人,他們卻不能不動手,今夜,是個很好的時機。”
“啊!他們會趁亂出手!”沈萬沙揮著拳頭,“這邊鬧起來,他們正好去殺於天易!”
所以趙杼才需要離開。
計劃是一早訂好的,趙杼再留戀,也得幹活。
他起身理理衣襟,給盧櫟續上杯涼茶,深深看了盧櫟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萬沙看著趙杼的背影發呆,不是還有一堆手下麼?
盧櫟見沈萬沙趴在桌子上,“累了?累了就睡會兒,那邊沒那麼快結束。”
“不要!”沈萬沙立刻坐直了,目光閃閃,“我要見證奇蹟!”
盧櫟:……好吧。
……
盧櫟走後,關著二十多人的房間氣氛變的非常壓抑。
之前鬧的越兇的人,越心虛害怕,儘量縮小身體降低存在感,不讓殺人犯盯上。漸漸的,由李貴帶頭,一堆人下意識擠到了一起,恐懼地背對著牆壁、四個角落分散站著的人,個個嘴裡都輕聲念著‘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牆壁、四角站著的人互相看看,有走到人群裡的,有仍然站著不說話的。
赫連羽遵循盧櫟給出的觀察要點看到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誰是兇手了,可仍然需要事實證據。
赫連羽開始表現的像受到驚嚇似的,自言自語。他扮演的是個目下無塵,有些清高,卻不失聰明的小賊,受到驚嚇的表情必然是低調隱晦的,自言自語聲音也肯定非常輕的,不特別留意看不出來。
“不過是偷了點東西就這麼大陣仗……”
“衙門的人肯定在說謊……”
“他們一定不是為了抓什麼斷頭案兇手……一定在故布迷局……”
“他們會把我揪出來……”
“他們不想抓我入獄……這麼做其實是想殺我……怎麼辦怎麼辦……”
赫連羽咬著指甲糾結,眼神微慌,膚色蒼白。
這個時刻房間裡自言自語的不少,正中間那一堆抱成球的人都在邊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