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拽了衣服搭在身上,手上帕子衝著來人丟過去,同時手邊撈到什麼就丟什麼,“你出去!出去!!給我滾出去啊啊啊!!”
“嗷嗚汪汪——汪汪汪汪——”大白今夜準備睡在主人房間,本來乖乖趴在一邊,聽到主人聲音立刻跳出來,撲到趙杼身上咬住了他衣襟。
趙杼激動之下手不穩,食盒落地,砸出‘啪’的巨大聲響,菜灑了一地。
盧櫟情緒激動,小狗也很激怒,趙杼除了激動之外,還有些窘迫。
他雖然霸道,崇尚勝者為王,強取豪奪這種事也不是沒做過,但他還是讀了很多書,知道禮義廉恥,內心想做個君子的……
“你別急,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盧櫟腦門直跳,繼續丟東西砸人,“你倒是滾啊啊啊——”
趙杼關上房門,背貼在門邊牆壁上,右手撫上跳動如擂鼓的左胸,深深嘆息。
心裡住進一個人,他都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短短一個時辰,各種激烈情緒此起彼伏,壞的,好的,說不上什麼滋味的,把他整個人都弄懵了,這是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體驗。
很新奇,很陌生,也有些累,可他一點也不厭煩,相反,心裡很享受,很滿足。就像疲累至極時泡到溫泉,舒服的不想睜眼的感覺。
只要能和盧櫟在一起,就算天天雞飛狗跳,熱鬧無比,他也很願意……
盧櫟心累的擦乾身體,穿好衣服,瞪著地上傾倒的食盒,灑了一地什麼味道都有的食物……默默撫額。
他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很二的人。
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這個艱難的夜晚過去,睡醒了的盧櫟再看到趙杼時,能做到表面平淡如水了。
案子還沒破,哪有心思談情說愛!得趕緊把這個案子破了才是要緊,他沒別的時間!
又過了三天,於天易那裡仍然沒有動靜,衛捕頭,沈萬沙赫連羽收集到的訊息越來越多,陸續而來的屍體查驗也與之前一致,沒有更新更多的線索,是該分析透徹,做捉拿兇手計劃的時候了。
盧櫟,趙杼,沈萬沙,赫連羽,四人齊聚於客棧小院正廳。
“我最喜歡這種時候了,大家聊一聊,總結一下,提醒一下,沒準就能知道兇手是誰啦!”沈萬沙笑眯了眼,精緻的小下巴高高抬起,指了指茶盅,示意赫連羽倒茶。
不過幾天,赫連羽已經習慣被少爺使喚,他修眉微揚,桃花眼眯起,唇角上揚帶著笑意,親手執壺給沈萬沙倒茶,沒一點不願意。
趙杼覺得這個不錯,可以學習,也親自執壺給盧櫟倒茶。可惜赫連羽倒完茶沈萬沙還給了個滿意的笑臉,他倒完茶,盧櫟連個眼光都沒給一絲。
趙杼嘆氣。
不知怎麼回事,那夜月光如水,花香風輕,一切都那麼美好,他嚐到了人世間最美妙的滋味,可一夜過去,盧櫟翻臉不認人了,不肯與他靠近,更別說親吻了。
營裡的軍漢們都說媳婦心,海底針,愛耍小性子,鬧小脾氣,是男人就得讓著,哄著。趙杼便也耐著性子等著,可如果忍到極限,盧櫟還這樣……可別怪他力氣大!
房間一時安靜,趙杼起了個頭,“這幾天,兇手沒有行動。”
沈萬沙笑了,“你當兇手傻啊,別人布這麼大局,他就得馬上上鉤?怎麼也得多探聽研究,殺了那麼多人,兇手心思縝密著呢。”他與赫連羽也從盧櫟那裡聽到過有關此事的分析,深深歎服,小櫟子果然最聰明!
盧櫟呷口茶,不落痕跡看了趙杼一眼。
果然,趙杼臉黑了。
兇手不傻,這個二貨傻啊!風聲一出來他就跑去確定於天易安全,還腦子短路以為自己丟了,鬧了一大出。
這樣的黑歷史趙杼一點也不想想起,事實上他的確難得像這樣失去分寸,十幾年勝仗可不是假的!可事實就是這麼無奈,給媳婦留下了這樣不好的印象……
趙杼心裡苦啊!
為了扭轉形象,他大改以前不說話的風格,率先理智分析,“兇手能成功殺那麼多人,這些人又全部與貪銀案有關,很明顯,他因貪銀案一事心生鬱結,很可能因此受到過傷害。”
沈萬沙同意這一點,“可就算他受到了什麼不平待遇,要復仇,也不可能所有死者都害過他吧!”
“能成為眾人攻擊物件的人,一定出類拔萃,在某方面有出色才能。”赫連羽將白玉茶盅放在指尖,五根手指轉動著玩,“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