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兩頭小獸,“你穿著奈米服沒事,但它們會洩露你的蹤跡。”
“那就把它們帶回去吧,我也不想它們跟著我受罪。”
“默默!”
“戴維,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葉默冷淡的聲音中忽然夾雜著一絲顫抖,“人類即使變成了血族,心還是原來那顆心。我們嚮往和追求的永遠和你們不一樣。你以前問過我,為什麼我成年了卻不和異性性*交。在我們人類社會,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和一個異性上床的。當然,濫交的男女不是沒有,把感情當成兒戲的人大有人在。可我相信,像我這樣重視愛、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類仍是多數。我想要的是白頭偕老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的愛人。你們這些活過漫長歲月的血族永遠都不會懂這種感情,永遠。一生對你們就是永恆,你們怎麼可能一生專情於一個人呢?現在,我也成了血族,卻保留著人類的那顆心,註定一輩子孤單,註定再也找不到會愛我一輩子的人了。”
林默無力地靠在小天馬身上,忽然想哭。這已經不是剛剛面對背叛時的痛了,這是深深的絕望的痛,因為殘酷的現實再也無法改變,因為她再也回不到過去。到了現在,她也不能怨誰,這就是血族的生活方式,亙古不變。始終湧動在心中的憤怒和怨恨忽然潮水般退去了,剩下的只有痛和無助。
她怎麼會這麼傻,毫無保留地愛上了雷諾。可是,他強大、偉岸、優雅、瀟灑、高高在上、充滿無窮的魅力,她想無視都有心無力。她被他吸引難以自拔,除了深深地陷進去,還能怎樣?最初她曾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回到地球,可現實早就把她的願望擊得粉碎。之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著?可生命那麼寶貴,難道就這麼輕易放棄了?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堅強地活著。在蒂文親王的城堡前,她第一次相信了雷諾對她的感情,她終於放下所有心防,不再抗拒他,坦承了自己的愛。
為什麼是雷諾而不是戴維?戴維早就毫不掩飾地表露了對她的喜愛。可是,子爵永遠都要看親王的臉色行事。即使他對她用情很深,他也不敢或不能和親王殿下爭。按血族的規則,他只能等,一直等到親王厭倦了放手了,才能和她在一起。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她怎麼能接受他?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是孤單,一輩子的孤單。沒有嘗過孤單的人也許會不以為然。可她卻深深體會到了那種痛。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沒有可信任的人、沒有傾訴的物件、受到歧視沒有人能理解、永遠融不進對方的生活,那麼孤單的痛,將伴隨她一生。
想著,淚就流下來了。她不能不接受一個事實,永生不死的生命裡,不會有永恆的愛。愛你一萬年,只是人類虛無的浪漫主義理想。放到血族的世界裡,就變得無比荒唐可笑。一萬年?一對血族男女恐怕連一個世紀都無法共同生活下去。頻繁地更換伴侶對他們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再正常不過。她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奢望雷諾會不同?
“默默,你別哭。”戴維一下子把她摟進懷裡,他是真心的,他想對她說,他願意一生只和她在一起,他能做到。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殿下不是有意要傷你,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只能責怪薩曼莎女侯爵。”
“我誰也不怪,我只想離開。戴維,別逼我。”
“那你要去哪呢?”
“這不關你的事。”
戴維看著默默冷漠的眼,知道她鑽進了牛角尖,想勸她回心轉意恐怕根本不可能。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真令人驚喜,想不到會在這地廣人稀的北地大森林中遇到雷諾親王殿下的御用醫官戴維子爵以及殿下的唯一後裔默默小姐。”
兩人都是一震同時回頭,只見羅蘭伯爵雙眼閃著興奮而惡毒的光,像盯著一雙獵物那樣鎖住他們兩人。
“羅蘭伯爵,我並不感到驚喜,事實上每次看見你,除了令我反胃外沒有別的感覺。”
“戴維?羅素子爵,注意你的修養。”
“我的好修養,一向只對真正高貴的血族,而你……不配。”
“哼,我向蒂文親王起過誓,不與你一般見識。”羅蘭一揮手中佩劍,忽然轉向了葉默,“默默小姐,你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令人奇怪,而且還是單獨和子爵在一起,令人不能不浮想聯翩,好事之徒會以為子爵誘拐了你。”
他才是那個好事之徒,唯恐天下不亂。
戴維憤怒地抽出腰間佩劍就想衝到羅蘭身前,葉默伸手攔住了他,淡漠地看著羅蘭:“別人怎麼認為,我不在乎。羅蘭伯爵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