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我隨後就到。”他撂下這句話就迅速關上房門。
沒辦法,我只好用鑰匙回到那間辦公室,坐在床板上獨自等待。過了近五分鐘,他才過來。老大進門就問:“其他人呢?”
“老楊只叫了我們兩個。”
“他怎麼還沒來?”老大謹慎地問。
“好像去找什麼資料。”我見他還站在那兒,趕緊說,“大哥,你說會不會是考核方面的資料?”
“他這麼說了?”他對我的話題產生了興趣。
“沒有,這只是我的猜想。因為只找了我們兩個人,所以我想應該是比較特別的待遇。”
談話間,無色無味的藥水從床板下飄散,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什麼特別待遇?”
他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都說了是猜測,怎麼還這麼問?
“等他來了就知道。”我想和他閒聊,但是他不是個善於聊天的人,我只好用遺產來刺激他的腦細胞,“如果現在就把二十億給我,我看這輩子也夠花了。賭場我是拿不到的,沒那個本事。我倒贊成別搞考核,大家平分算了。你看這樣行不行,待會兒老楊來了我們就和他商量,讓他通知劉律師取消考核。”
“這事老楊能做主?”劉振國的興趣越來越大。
“應該沒問題吧。怎麼說他也是父親的管家,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再說了,我們完全不用和那幾個人打招呼,只要讓老楊跟劉律師說一聲就好。律師要求證的話,我們可以做個假的證明,模仿那五個人的簽名應該能矇混過去。”
“行不通,律師肯定會親自求證。”
“呃,要不這樣吧。咱們二人各拿兩億,收買那個律師?”
“妄想,我不會出這筆錢。”說到這裡,他突然捂住口鼻不再說話。
“怎麼了?”我裝模作樣地走到他身邊,“你不舒服?”
劉振國雙眼緊閉,他努力睜開,眼睛再次不由自主地閉上。看來藥物的反應很強烈,這麼短的時間就起了作用。當他抬腳想往門外走的時候,我擋住他的去路,並關上身後的門,他惡狠狠地看著我,這是他最後一次與我對視,眼神裡透露著殺意。
“雷可華……”這是他的死前遺言。
老大沒做任何動作就倒在了地板上。很好,事情發展得非常順利,接下來是第三個步驟。撥通張爵明的電話,對方沒有接聽,而是掐斷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保鏢就推門進入室內。
“把東西給我。”
“已經裝好了。”我將鑰匙、藥水重新裝進黑色時裝袋交還給他。
“回去睡覺,這兒沒你的事了。”老張開啟窗戶,從衣服內掏出一把鋒利的短刀。我本以為他會用職業殺手那一類的武器,結果只是把水果刀。不過仔細想想,水果刀這樣的東西,誰都能在廚房搞到。
張爵明單膝跪在劉振國的後腰上,左手摁住他的光頭,右手將兇器狠狠地刺進老大的脖子,我幾乎聽見了脊椎斷裂的聲音。看到這殘忍的一幕,我忍不住想起那個被我拖累的流浪漢。當時保鏢對那傢伙動手的時候,出手也是這麼利索吧。
老大就這麼死了,我不忍往下看,靜悄悄地返回自己的房間。
這就是關於劉振國死亡的真相。這件事只有我和老張清楚每一個細節,其他人都還矇在鼓裡。
03
臥室的門鈴響了,童潤潔進入房間,沒有關門的意思。她換上了一身銀灰色的外套,這衣服使她的氣質成熟不少,嚴肅的小臉少了份稚氣,多了份沉著。
“進展如何?”我關切地問。
“只調查了二姐、四哥和五哥。”她坐上床邊的靠背椅,從外套外的口袋拿出一個硬殼記錄本和圓珠筆,她現在的模樣有點像電影裡的調查員。這麼長時間只問了三個人的證詞,可見老五有多麼的不配合。
“可以給我看看證詞嗎?”我請示道。
“不行。”她態度堅決地說,“過段時間,這份材料將由我親自交給警方。”
“好吧。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大大方方地坐在她對面。
“昨晚你幾點休息?”
“大概十一點多吧,可能十一點半或者十一點四十。”我強調,“因為頭一次住進這麼高貴的客房,有點不太習慣,所以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著。”
“睡覺之前反鎖房門了嗎?”
“鎖上了,這裡隔音效果比較好,所以沒聽見什麼動靜。”
“可以給我看看你的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