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錯,他一定有辦法逃開。
越想信心越足,武言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慌忙從小門裡走了出去。
“武言回來!”幸好塗興楠的叫聲讓他回過神。
武言有些遲疑地站在小門處說:“衛野可能逃到森林裡去了。”
“森林裡有怪物,你該知道它們已經回去了。”塗興楠拉著他,“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不能再失去任何同伴了。如果要去尋找,等天亮了再去吧,到時候我們陪你去,一定可以找到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要相信他!”塗興楠一把拉住他往回走。
武言被拉得踉踉蹌蹌,他邊走邊回頭,在心裡默默祈禱著:“你一定不要有事。”
26、變異(下)
衛野在森林裡行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現在自己這個形態不可能回到山莊,他只好在森林裡遊蕩。
那些怪物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漆黑幽暗的森林裡放佛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像一個幽靈一樣茫然無措地遊蕩。啊,或者該說,自己並不是人了吧?
低下頭,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那隻銳利爪子,還有腿上濃密的毛髮。人類的眼睛是不可能在黑夜裡看清周圍的景象的,人類也不可能有這麼銳利的爪子,也不會有那麼濃密的毛髮。
是怪物。
怪物才有。
思維依然很混亂,太多太多的問題,太多太多的疑惑,他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是夢,一覺醒來自己還在家裡面,或許還會因為睡得太久而上學遲到。但是走路上碰到的樹枝,面頰感受到的微風,鼻翼裡飄來的淡淡血腥味,都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不是幻覺。
“啊!”
因為痛苦而吶喊,是所有動物的天性。衛野不斷地用爪子砸著面前的大樹,嚎叫聲在漆黑的森林裡傳得很遠。
痛苦像潮水一樣在他體內衝撞,像一把把刀子切割著他的內心,他嚎叫著怒吼著,憤怒地砸出一拳,怦然一聲,面前這棵至少有百年樹齡的大樹居然被砸倒在地,發出最後的呻吟。
無處發洩的怒氣像一隻咆哮的獸在體內奔跑,衛野覺得再不釋放出來自己就要崩潰了,他揮舞著爪子在自己的前胸、手臂上亂抓亂劃,鋒利的爪子頓時在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然而身體的痛楚卻緩解了內心的痛楚,衛野的哀嚎聲終於弱了下來,最終變成了低泣。
“想知道為什麼嗎?”一個聲音從旁邊的樹木後面傳來。衛野驀然轉頭,看到阿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邊,保持著人類形態,眼睛卻是血紅血紅的。
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衛野的興趣,阿花不等他回答,扔下一句“想知道就跟我來”之後快速奔向了森林深處。衛野自然追了上去,很快地追上了她。
阿花的腳步很快,靈活得比豹子還要快捷,至少豹子在最快速度的時候只能是在草原上實現,而現在阿花卻是奔跑在濃密的森林之中。當然,衛野追上她毫不費力。
或者,這就是變身成怪物之後等到的能力嗎?這種恐怖的速度和敏捷。
以這樣恐怖的速度在森林裡奔跑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前面的阿花放慢了速度,衛野的直覺告訴他,真相馬上就要到了。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前方森林的盡頭出現了一棟黑漆漆的木屋,乍然看去沒什麼特別,但是衛野知道阿花不會無緣無故帶自己到這裡來。
“到了。”阿花果然停在木屋面前,轉過身來,“你也該恢復人類形態了。”
她邊說著,邊扯下掛在一根木樁上似乎早就準備好的男裝扔給衛野。衛野用爪子接住,疑惑地看著她。
“變回來吧,你是完全態,變化沒有限制。”阿花說。
“可是,該怎麼做?”衛野艱難地說道,大概是身體構造改變了的原因,發聲有些困難。事實上,他也為自己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而吃驚。
“你只要你想變回來就可以。”
阿花的聲音冷漠如同機器,直覺告訴衛野她說的是真話,況且,他確實想恢復人類的形態。只要一想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就覺得噁心至極。
“快點吧,醫生還在等著你。”
醫生?
衛野怔了一下。
“甘先生。”放佛會讀心術似的,阿花微微一笑,當先推開木門走了進去。衛野發現那扇門明顯不適合現在自己的身材。
衛野慌忙低下頭看手上的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