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彎來繞去地經過森林中的小路、魚塘以及觀景點,最後到達終點——一家旅館;這裡是公園中心,有一處空地。旁邊是一個帶遮陽頂棚的游泳池。旅館前面有一個臺子,裝飾著紅色、白色與藍色的飄帶;草地上一字排開十幾張桌子,桌上鋪著紅白相間的格子布。
此處已聚集著兩百多人。瑪麗安的車停下時,我聽見了零星的掌聲。她一下車,就被人帶到旅館裡去稍事休整。羅傑和他的新助理在人群中忙來忙去。我跟著麥克,但他揮手讓我走開。
“艾利,這裡的一起都交給我。去和大自然交流交流、放鬆一下自己吧。我們弄好了就叫你。”
由於此刻還帶著暈機的嘔吐感,我便朝著空地的邊緣漫步而行,同時毫無顧忌地回望著這個場景。桌子一邊的一張長條形工作臺上堆滿了一桶又一桶的土豆沙拉、飲料和一碟又一碟的炸雞;另一邊是三個穿著條紋襯衫、戴著草帽的音樂家撥弄著班卓琴、吉他和低音提琴。炸雞的香氣與松樹的氣息混在了一起。
我從一個桶裡抓起一罐汽水,把冰涼的罐子在前額滾來滾去。其實我並不想再拍愛國主義的演講及其狂熱的群眾場面,只想消失在森林中那些小徑裡,在清涼安靜的樹林裡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琢磨著該如何與瑪麗安談起保羅·艾弗森的事。
可不知怎麼的,我卻慢慢地朝著人群走了回去。
斯蒂芬·拉蒙特和羅傑頭挨著頭。牛奶節以後,他提都沒提到給他拍新聞影片的事,我也不想提醒他。我轉向對面,劈頭見到一位深褐色頭髮的邋遢胖女人,她穿著國旗襯衫,紅短褲,濃妝豔抹。我向她做了自我介紹。她介紹自己是傑克遜縣共和黨主席夫人。她恭維了我一番,說我們選擇卡本代爾之舉極為明智,因為南部共和黨人在斯普林菲爾德4的影響力舉足輕重。一聽到我被拉進了“我們”,頓感不是滋味,我趕緊喝一口汽水把這感覺硬生生吞了下去。我只是受僱而來,並非他們中的一員。
就在國旗女士向我透露她丈夫即將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