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是不禮貌的行為。
他表示,已經在電話裡提前跟柳雲舒約好了,晚飯也在湯家吃。
周映秋見杜學謹與柳雲舒如此投緣,心裡高興,吩咐他帶上兩盒家裡保姆製作的點心、一箱進口水果,又叮囑他注意禮儀,給湯家人留下好印象。
杜學謹領著司機上門,吩咐對方放下東西后就回家休息。
柳雲舒見杜學謹帶了不少東西上門,嗔怪他見外。
杜學謹湊到柳雲舒耳邊低聲解釋:“你知道我是湯家曾外孫,老兩口不知道啊。該講究的禮節,還是要講究。禮多人不怪嘛。等哪天你獨居了,我就不講究了。”
柳雲舒笑著橫了杜學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何韻玲緊接著客氣了一番,笑呵呵地收下了點心、水果,心裡對杜家人的知禮、尊重很滿意。
杜學謹在兩位老人面前裝乖寶寶,進了柳雲舒房裡才拋下偽裝。
“裝了3年,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是夠了!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想盡早成名,方便你找到我,每天都在刻苦練琴。”
柳雲舒說得輕描淡寫,杜學謹卻能感受到其對兒子的深厚感情,心裡一陣感動。
“幸好你只花了3年時間。”杜學謹慶幸道。
“其實,前年第二屆比賽,我就能參加。但是,當時年齡太小,會顯得太過突兀。”柳雲舒解釋道。
“我明白。”杜學謹附和道,“如果是那時候,我還不滿1歲,周映秋不會那麼積極地找過來拜師。我們還是會錯過。現在這個時間,正好。”
“你對學鋼琴感興趣嗎?如果有興趣,你可以每天上午過來,白天跟我學,晚上再跟姥爺學。我趁著小學開學前這小半年,多教教你。”柳雲舒提議道。
“我以前只彈過兒童電子琴,懂一點淺顯的樂理知識,談不上有沒有興趣。反正現在年紀小,什麼都幹不了,能多學點東西也好。不過,你別對我寄予太大希望。我應該沒有多少音樂天分。要不然的話,上輩子就該凸顯出來了。”杜學謹開始打預防針。
柳雲舒呵呵一笑,安撫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你平安、快樂。倒是你現在的父母,對你寄予了很大期望。你自己看著辦,要是覺得累,隨便敷衍一下就行。”
哪家父母不望子成龍?
這位父親前世歷經苦難、閱盡滄桑,如今卻只剩下如此簡單、平實的願望,著實讓人心疼。
杜學謹伸出小胳膊,勉強攬住柳雲舒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我會好好學,要不然的話,找不到藉口天天跟你在一起。你現在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依然是我的父親。”
柳雲舒側頭凝視著杜學謹,內心因感動、慶幸、愧悔等種種情緒而波瀾起伏。
他輕輕拍了拍杜學謹的後背,紅著眼睛說了一句“謝謝”,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對不起”。
杜學謹怕在湯家呆的時間過長引起老兩口的反感,折衷選擇每天下午兩點抵達湯家,下午跟柳雲舒學習,吃完晚飯後跟湯錦程學習。
周映秋為此天天吩咐杜學謹帶禮物上門,即便老兩口一再表示不必這麼客氣,她依然故我地奉行禮多人不怪的原則。
杜學謹穎悟好學、進步飛速,深得湯錦程歡心。
他的乖巧懂事、進退有度,也獲得何韻玲的欣賞。
在柳雲舒的積極引導之下,一個月下來,他已經成了老兩口的“義孫”。
1989年5月6日,是杜學謹的3歲生日,恰逢星期六。
周映秋廣邀親朋好友參加生日宴會,吩咐杜學謹親自上門邀請湯錦程、何韻玲、柳雲舒三人出席宴會。
這天,杜家的四合院花團錦簇、樂聲飄揚,一派熱鬧氣氛。
周映秋領著湯錦程、柳雲舒爺孫倆,鄭重其事地將其介紹給關係親近的親戚朋友,對柳雲舒這個音樂神童讚不絕口。
周彥珂從小到大聽煩了父母親人對早慧的杜學勤的讚揚,最煩“神童”這種生物。
見柳雲舒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他更是覺得礙眼,便滿臉鄙夷不屑地來了一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柳雲舒已經從杜學謹那裡聽說了周彥珂的相關情況,知道這孩子中二病病入膏肓,不想搭理他。
杜學謹卻不能忍受周彥珂的無禮,當即頂了回去。
“珂哥小時候,肯定非常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