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去,死也甘願。你可別再瞪著眼看人啦,再看,倒更讓人想欺負你了。”
笑說著,那少年突然用力一捏然後甩開我的手,嘴裡卻吐出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低頭一看,手腕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像是被他大力捏得往外冒血似的,痛
得要命。
真是奇怪的傢伙。我自己看鏡子裡的自己怎生沒這感覺?胡言亂語罷。
“好啦,不再說啦,再說,他們便要找來啦。”花七突然又笑了起來,拉我
走近驢子。
那驢子見我靠近,把身子一橫,竟像是瞧不起我般不理我。
見狀,花七一腳甩過去,嘴裡笑道:“你這犟毛,知道了知道了,到了地頭,
我定獎勵你好酒好肉罷,眼下你可得安生聽話,明白麼?”
許是聽懂了花七言語,那驢老大不情願的噴著鼻息把身子轉過來,乖乖讓花
七扶著我騎上去點了我穴道。
長這麼大,車坐過,腳踏車踩過,最不濟馬也騎過,可這驢麼,倒是坐頭遭。
花七倒很體貼,把手緊緊圈住我腰身防我掉下驢去,嘴裡笑道:你這人,真是好
抱得緊,我越看你越順眼啦。提繩策驢辯了方向馳去。
這驢倒也奇,負了兩個人也不吭氣,硬是在莽莽山林小路上腳步如飛的跑到
天斷黑這才慢慢緩下身來,讓花七拉了我下來。
我眼睛因著穿針,倒還視力好,在蒼茫的夜色裡隱隱看到一處破屋簷隱在林
子裡。心裡不由歎服:這驢,真是通人性,居然知道到了有落腳的地方便停下,
若是修煉,那還得了?
雖然花七是個少年,卻心細得很,進了那破廟,先折了樹枝把破板兒似的案
桌放倒在地拭了灰,又從角落裡扯下布幔攤上了一層厚厚的茅草,這才扶著我坐
下解了我的穴道。
看他能不知不覺把我劫來,必有過人之處,師父曾說過:越是無害的東西,
其實越深不可測須得小心提防。這句話,我可是記得得很,自己又無本事,自是
坐在那裡不動看他走來走去。
“夜裡不能生火,非無是和你爹精得很,只怕火還未燃一下,就會找上門來
向我討你了。”花七眯著眼笑,從不耐煩打著響鼻的驢背上解下個小包來,利索
的開啟了,拿出幾塊黑煤一樣的聞著有柴火香味的東西,遞到我面前。又解了葫
蘆去了塞子,往半空裡一倒。
灰驢早就興奮得直拱頭,趕緊把頭放低了去接半空中的酒。約摸著三口的量,
花七把葫蘆一塞,別回腰間笑罵:“你這犟毛,可不能再喝,這三千醉若是讓你
驢飲個夠,老子我就不用吃啦。哪,吃你的肉去。”說罷,也不理那驢像是撒嬌
似的哀鳴,把兩塊黑柴火香的肉往地上一丟,便走到我身邊坐下。
我看得那驢不住羨慕,這等靈性之物,怎生就未叫我遇上呢?
“吃罷。若不吃,這山裡頭夜裡涼得很,只怕身子撐不住。”花七的臉忽然
在眼前放大,鼻子氣息都噴得我臉上發癢。一雙月牙眼在近前閃閃發亮。“這可
是我從非無是那裡拿來的,跟了她好些天啦,就這個我最喜歡吃。”
“非無是是誰?”
我接過臘肉用力一咬,很韌,難嚼,但卻有種奇怪的好吃的香甜。
見我吃得用力,花七開心的笑了起來,自己也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