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白扶額：“可別再帶我去吃遍這個市了……”
然後從她懷裡出來，拉緊窗簾關好房門，拿起床上的衣服，突然抬起頭看向蘇斂。
對方正笑吟吟地盯著她。
……
“你自己選，要麼出去，要麼轉過去。”
蘇斂沒有動作，就這樣盯著她。
顧念白臉上一紅，知道拗不過她，自顧自轉過去背對著她，一顆顆解開病服的扣子。
剛要伸手去拿內衣，就見一隻手遞給了她，下意識接過來穿上後突然一愣。
偏過頭去。
蘇斂站在一旁，抱著雙臂，看著她。
！！！
顧念白驚得捂住胸口，轉過去背對著她。
“你過來幹什麼！”
蘇斂拿起床上的白襯衣給她披在肩上：“當然是為你穿衣服。你害什麼羞，又不是沒見過。”
顧念白由著她的動作，背對著她穿上襯衣然後繫上釦子，轉過身來伸出雙手拉扯蘇斂的臉。
“啊……疼疼疼！！”
待到手下的面板已經發紅，顧念白才撤回手來，看著她發紅的臉頰，心下又暗暗後悔剛才的舉措。
還是弄疼了她……
蘇斂揉揉臉，嘴裡叨唸著：“切，當時你暈倒，病號服都是我給你換的……又不是沒見過……不然顧年怎麼來的……”
說著說著，她發現面前的人沒了聲，抬起頭檢視。
顧念白已經黑了臉，盯著她。
剛才捏疼她的愧疚感已經全部沒有了，她現在就想把面前這個女流氓揍一頓。
“蘇……斂……！！！”她咬牙叫出這個名字。
見勢頭不對，蘇斂一溜煙跑出病房。
“你先換先換，我就不打擾你了哈～換號了快出來我們去吃東西！”
見她終於是出去，顧念白努力平息自己，接著換掉身上褲子，披上針織外套，離開病房。
蘇斂見她看門出來，暗搓搓地上前去，一臉討好的表情，牽過她的手。
“嘿嘿嘿，走吧。我們回家咯。”
顧念白沒出聲，臉色是好了不少。
“回家”
她等這個詞從蘇斂口中親口說出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二人就這樣去乘電梯，離開醫院。
一路上蘇斂像個話罐子一樣說個不停，顧念白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
電梯門關上，季珵從隔壁走出來，在電梯關上門之前的縫隙中看到蘇斂和顧念白，微勾起嘴角，摸出手機打上一行簡訊，傳送。
“你女兒真有意思啊～”
末尾的“～”充分顯示出她語氣的盪漾。
對面那頭正處理檔案的人，擺在桌上的手機傳來震感後就拿起來檢視。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內容，眉頭微蹙。
那孩子這幾天在醫院幹什麼……
九
當顧念白站在蘇斂家門口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鐵柵欄大門時，她才意識到蘇斂說的“回家”是真的“回家”。
東西被保鏢們提著往裡走，蘇斂抬腳跨過柵欄一步，餘光卻未見到身旁的人，便轉過頭去詢問：“怎麼了？進來啊。”
顧念白回神，平復了心智，便跟上她的腳步。
她家裡還是和當初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不同之處只在於一樓客廳裡堆了不少剛帶回來的雜物。
蘇斂還在想著把這些東西放哪，就見到身前的保鏢們朝著樓梯的方向鞠了一躬，齊聲道：“秦姐好。”
來人點點頭，示意讓他們繼續。
東西都放好，保鏢們便跟蘇斂道別，回到自己崗位上去做事。
蘇斂和顧念白愣愣地看著秦榭緩緩從木質的樓梯上走下。
以往盤在腦後的長卷發如今散了下來，臉上不施粉黛使得她平日凜冽的氣息弱了幾分。她穿著白色紗質睡裙，裙襬直長至腳踝處，肩上披著灰色針織衫。
就這樣一步步下來，走到蘇斂身前。
“……媽……”
愣是沒料到工作日秦榭也會在家，蘇斂愣了半天才喊出這個字。
一旁的顧念白早就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著秦榭。
那張臉，因為是不愧是蘇斂的母親麼，二人足足有七成相像。不過不同的是，兩個人身上散發的，完全是不同的氣質。
秦榭看著蘇斂一臉心虛，淡淡回了一句：“嗯。” 接著又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顧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