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榻上和衣而臥,作息時間養成了新規律,一時半會無法入眠,索性閉上眼睛,養養精神也好。仇英看人的眼神,怎麼就那麼熟悉呢,白顧靖仍舊沉浸在問題之中,越是想不起來,就越覺得熟悉,她會是誰呢?門外有些人聲,由遠及近,打斷了白顧靖的思緒。
“小姐,想這時候,府裡樹上的柿子,已經成熟了。小桃記得有一次,喜鵲上樹上偷吃柿子,您看了不但不哄它,反倒叫人不要去管它。小桃不明白,小姐為什麼不哄呢?那樹上本就沒結多少果子,您還讓它肆意的啄了,這剩下的就更少了啊。”
“只是一個柿子,咱們少吃一口,還有別的吃食可以果腹,那鳥雀唯有覓食充飢,難得找到,不讓它吃,怕是又要辛苦奔波了。”
“哦……”小桃拖長聲音,嘟著嘴巴,小姐說的有道理,可是……
“我看你啊,不是想起那隻喜鵲了,倒是念著家裡的柿子吧。”蕭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柔柔的看向小桃,在身邊這麼多年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小桃吐吐舌頭,見四周沒什麼人,便上前,偷偷挽住蕭姍的胳膊,孩子氣的甩了甩,“小姐,我想小梅姐她們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蕭姍笑著轉過身,她又何嘗不想念蕭府的一草一木,還有她唯一的至親——蕭昂呢,蕭姍輕拍小桃的手,聲音亦如往常清脆好聽,“等夫君回來,我便與他商量商量,讓你回府一段時間,嗯?”
“好啊好啊!小姐,你這說話的樣式,也越來越像姑爺了。”小桃高興的蹦跳起來,毫不避諱的談到蕭姍的變化。
蕭姍愣愣神,口氣也跟著改變了嗎?看著小桃一蹦一跳的樣子,蕭姍也開心起來,仍舊是微笑著,目光柔和的看著,“敲你高興的。”
“哈哈,小桃開心嘛。小姐,不一起回去嗎?”
“夫君身體還未完全康健,我若也一同回府,婆婆那也要顧及一些。”
“哦,這樣啊。可是小姐,老爺也好久沒見著您了。”
蕭姍為小桃理了理雲鬢碎髮,將它們別到耳後,出嫁的女兒,不能輕易回府,這事情蕭姍一直記得,心中對父親思念萬千,也都無法日夜陪伴,蕭姍嘆氣,“小桃,有些事情,你長大就明白了。”
說著,主僕二人推開門,就見著白顧靖睡在木榻上。蕭姍駐足,與小桃對視,眼神傳遞著噤聲的資訊。小桃抱了一床薄被,要為白顧靖搭上。蕭姍接過被子,親自蓋在白顧靖身上。雙目緊閉,唇角平息,白顧靖睡著的樣子,就像是畫中人物一般。蕭姍讓小桃先回去了,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習字抄書,那些白顧靖來不及謄抄的書籍。
蕭姍的筆跡,更為清秀一些,段落間,帶著柔和的感覺。為父親謄抄文稿多年,蕭姍的速度,也要比常人快上一些。這些都是父親珍愛的書籍,白顧靖已經抄下幾本,剩下這些,蕭姍想著謄抄下來,讓小桃回去的時候,一併給父親帶上,免得老人家太心疼。
房間裡越來越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沾有墨汁的毛筆,筆尖刷著宣紙的輕淺聲音,安靜的可以聽到蕭姍呼吸的聲音。白顧靖睜開眼睛,藍色漸漸散去,圓桌前,蕭姍握著筆纖瘦的背影,近在咫尺。掀開薄被,穿上鞋子,細微的聲音入耳,蕭姍放下筆,轉過頭來。
“夫君。”
“嗯,在做什麼呢?”白顧靖走過來,就見蕭姍面前放著兩本書,一本是她岳父大人蕭昂的原版書籍,另一本一側是秀氣的文字,另一面空空如也,“字很秀氣。”
“謝謝夫君誇獎。”蕭姍看了看白顧靖,便又收回視線,不再與白顧靖對視,那種熾熱的視線,蕭姍仍是承受不來,有些情緒留在心裡面,就已經很好了。
白顧靖從桌子下面,又拿出一張凳子來,放在離蕭姍不遠的地方,坐下來,翻看著蕭姍謄抄的內容,“都快抄完了,寫了多久了?”
“有幾日了。”蕭姍捧起白瓷桃花水壺,為白顧靖倒上一杯水,送到她的面前,“夫君,喝水。”
“好。”白顧靖正好覺得口渴,端起杯子,喝起來。
蕭姍看著白顧靖自如的樣子,心底一笑,等著白顧靖放下杯子,又續上一杯。
“這些辛苦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你想一想,看看要什麼獎勵,能滿足你的,我一定盡力。”白顧靖笑了笑,合上那本謄抄的書籍,蕭姍和小桃的對話,白顧靖一字不落,蕭姍回孃家,這樣的小事情,白顧靖還是能夠滿足的。
蕭姍搖搖頭,看向白顧靖的目光,有些失落的感覺。蕭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