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回去,他鐵定說死我。”
“聽起來老李真的挺健康的呵?也罷,我們就不打擾他了。”
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李勝扯開了話題,和蘇樺母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在家裡的時間裡,蘇樺一邊繼續給嚴劍整理檔案,一邊照看著母親。逗留了幾天後,蘇樺就被母親給轟走了。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呢!趕緊回學校!
這是葉淑的原話。
不過坐在車上,蘇樺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廣州,而是他讀高中的那個學校。一直在那裡停留到中午,吃過午飯後蘇樺這才坐上開往廣州的車,手裡拿著的,是一份簡譜。
小心翼翼地把簡譜放進揹包裡,他又看了一下揹包裡的東西,暗自笑了起來。
與蘇樺的悠然自得不同,肅殺和壓抑正在嚴劍的公司裡肆虐著。嚴劍坐在辦公椅上,臉帶寒意,周圍的員工都大氣不敢出地看著自家老闆,生怕再惹事端。
新的技術樣品被一個陌生的公司率先投入市場進行實驗,而辛辛苦苦為這項技術努力了好幾個月的龍天集團眼看著對方在得意洋洋而無可奈何,實在是憋屈,而他們也是沒有什麼證據可以為自己維權。眼前的這些員工都是這個專案的參與者,對這個專案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嚴劍沉默許久才開聲,一一把任務安排下去,便讓他們都散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嚴劍才問起蕭景:“查過了嗎?”
“嗯,但是有點奇怪,只有一些很基本的資訊,其他都沒有了。”
眼眸暗沉,嚴劍皺了一下眉頭:“持續關注一下。”
“好。”
蕭景離開後,嚴劍起身站到落地窗前,一張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樣的損失對於整個公司來說還可以承受,但是嚴劍想的更多的,是可能潛伏在自己公司的人。
手機鈴聲響起,嚴劍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蘇樺。這時他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五了,每當到這個時間蘇樺都會去他們的家和他相聚,給他做一頓家常便飯。曾經嚴劍對於星期幾是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和蘇樺在一起後,他就格外地惦記每個星期的星期五。
但是現在的情況他走不開,想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電話,在聽到對方充滿愉悅的聲音之後,他到口的拒絕又收回了點,堵在喉嚨裡難受得很。
不過在通了一會兒之後,蘇樺也是發現異常,說道:“你有事的話,就先不回了,公司的事情重要,先處理好再說吧。”
嚴劍沒有否認,在說了“今晚再回去”後,對方說了一句“不要太著急,身體要緊”,這次通話才結束了。
手機傳來斷線的聲音,嚴劍聽到最後,對蘇樺是又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他要一個人呆在家裡,欣慰的是他能夠理解自己。
雖是這樣,當開始工作模式之後,他真的是什麼心疼什麼欣慰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屹立在道路兩旁的街燈泛著米黃色的光,迷離而昏暗。在時鐘敲過了十二下之後嚴劍才最後離開了公司,驅車回家。
停好車,嚴劍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卻看見客廳還開著一盞放著微弱光亮的燈。關上門,嚴劍慢慢走進屋裡,在沙發上,一個青年耳朵裡塞著耳機,蜷縮在沙發上,平日裡總是飛揚的睫毛此時此刻安安靜靜地躺著,隨著他的呼吸而輕微顫動。
似是有感應般,蘇樺張開了眼睛,在看到嚴劍後眼裡發現出明顯的驚喜:“劍哥,你回來啦!”也許是剛睡醒,他的語調帶著些微的慵懶。
“嗯,你怎麼還不睡?”揉了一把蘇樺柔順的黑髮,嚴劍眼裡閃過心疼。
“等你啊,反正明天又沒課。對了,你餓嗎?我還熱著湯。”
蘇樺沒說,嚴劍還真忘了晚飯的時候自己只是扒了兩口飯而已,現在聽蘇樺說起,嚴劍才覺得肚子在鬧空城計了。
“你先喝湯吧,我給你熱下菜。”說罷蘇樺走向飯桌,端起菜去加熱了。坐在椅子上,喝著溫熱的湯,再看一眼在廚房裡忙活的蘇樺,嚴劍的心湧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間屋子,在蘇樺來之前的時間裡,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旅館,只是一個用來休息的地方,而他也沒有必須回到這裡休息的理由。從蘇樺第一次踏入這個屋子開始,名為家的味道才開始蔓延,漸漸地變得濃郁,這讓他第一次有對家的眷戀,有了對回到這裡的衝動。而此時此刻發生的一切,更是讓他對家的留戀與愛更深一層了。
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