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塞車了,嚴劍掏出手機,看著今天早上收到的第十三條簡訊,煩躁地刪掉。在回覆了第一條和第二條簡訊後,嚴劍就火大地不想回復接下來一模一樣的簡訊了。
蘇樺疑惑地問道:“是同一個人嗎?”
嚴劍臉龐上的肌肉有一瞬間的繃緊,很快又恢復了原狀:道:“嗯。”
對方不願多說,蘇樺也沒繼續問下去。
一路上嚴劍都很沉默,一直在蘇樺眼前都不吝嗇言語的他給了蘇樺一種不安感。
終於到了廣州,嚴劍卻沒有直接帶蘇樺回學校,也沒帶自己去他的住處。又開了差不多半個鐘頭,嚴劍把車停在了一座房子面前。他甚至連自己的行李都沒有拿就牽著蘇樺走到門口前開了門。開了門,蘇樺看見裡面背對他們坐著一個人,正拿著一杯茶慢慢地品著。
這是幹什麼?蘇樺疑惑地看著嚴劍。不過嚴劍卻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也沒開口解答,但是看起來嚴劍似乎認識那個人,因為他只是站在門口處,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看著那個人。
裡面的人卻是聽見門開了,身子都沒轉過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她開口說:“你回來了,還不進來?”那是一種優雅的女聲,不像少女般的細尖,而是有著些許的沙啞。
蘇樺想這個聲音的主人大概也是像母親一樣的年齡吧?蘇樺還在想著要怎麼做的時候,嚴劍已經拉著他的手走到了她前面。
“你想幹什麼?”嚴劍終於開口了。
“這就是你和母親說話該有的語氣?”女子揚起頭,皺著眉看著嚴劍。
她是嚴劍的母親?蘇樺看著她,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及肩長髮,五官看上去並沒有格外的出眾,但是加上淡淡的妝容,卻也顯得精緻年輕。但是最令人無法忽視的,是她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高貴典雅的氣場。
潛意識告訴蘇樺,面前的人並不簡單。在看到她打量自己的眼神的時候,蘇樺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還試著抽出自己的手,然而嚴劍抓的很緊,蘇樺在輕微地掙扎幾下都沒有什麼效果後,也就沒有什麼動作了。
也許嚴劍本來就打算和家人坦白吧?蘇樺想著,便輕輕地打著招呼:“阿姨,您好,我是……”
蘇樺話還沒說完,對方的眼神卻是一冷,打斷他的話:“我和我兒子在說話,你插什麼嘴?”
果然是這樣的,但是抓著他的手卻依舊溫暖,蘇樺抿抿唇,微微彎腰道歉說:“ 不好意思。”無論怎麼說,她都是嚴劍的母親,是長輩。
嚴母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偏過臉盯著嚴劍說:“大年初二就一聲不吭地離開北京,你就不擔心蕭沁會怎麼想?人家姑娘還好,沒有抱怨過,但是我是看不下去了。”她雙手抱胸,優雅地翹起腿,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你還記不記得,六月初你就要和蕭沁結婚了?”
蘇樺的心突然像是到了荒蕪的北方草原,有一瞬間的冷卻和茫然。那是一種無言的痛感,讓人窒息,猶如離開水的小魚一般。
微偏過頭看了嚴劍一眼,對方依舊是那副古井不波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壓下心裡的疑問和痛楚,他繼續充當著聆聽者的身份。
“我記得。”嚴劍平靜地說。話音剛落,蘇樺的手便瞬間繃緊,嚴劍不著痕跡地輕撫他一下,眼神轉冷:“但那只是你的決定,與我無關。”
“荒唐!就因為這樣你就隨隨便便找了一個人,還是個陰柔怪氣的男人?”嚴母終於撕破臉皮,瞥了蘇樺一眼,譏笑道:“長得是很標緻,標緻得就是一活脫脫的狐狸精,不知道靠著這身體賣了多少錢?哼,那倒也罷,沒想到連你也被迷惑了!”說罷,她盯著蘇樺,繼續說著:“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嗎?你只不過是一個擋箭牌!”
嚴劍的身體微顫著,顯然在忍著極大的怒氣。蘇樺在對方收緊的手中感受到了痛楚,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平靜了。他開口說:“阿姨,首先我不是賣身的。第二,我只是喜歡他,沒有迷惑他,更沒有辦法讓他一醉到底。我也相信他也一樣。第三,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更願相信從他口裡說出來。”
握著他的手鬆緩下來,連蘇樺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對嚴劍說的第一句喜歡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沒有繼續逗留,嚴劍拉著蘇樺快步離開,直接忽略了背後嚴母的斥責聲。坐回車上,嚴劍啟動車子,開往商大。
蘇樺上車後就沉默下來,半晌他才說道:“這樣不是辦法。”他知道,現在的他們,就像是看見貓的老鼠一樣,在倉皇而逃,希望躲避貓的追獵。但是貓並沒有離開,它依舊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