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剛才的憤怒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與司潘對話時,他就在想各種解決的辦法,但每個辦法無疑是建立在他是個正常人的條件下。他現在就像曝光於舞臺上,一舉一動都在臺下人的眼中,毫無隱私可言。他自以為是的耍著小聰明,可在他人眼中就像一個小丑。
如果他現在不記錄下來剛才的訊息,明天他依舊會對著仇人微笑,依然會堅信著那本可信度極低的日記。可是他該怎麼記錄,身上的東西被搜走了,而回到家中,他就會開始被監視。
☆、第 42 章
生活就像是個巨大的謊言,無時無刻都在欺騙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場騙局始於何時,終於哪刻。可是如果,某一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這場騙局,那又會如何,是憤怒是咆哮,還是放棄。如果,拼盡權利,仍然掙脫不了欺騙,是該自欺欺人的過下去,還是寧願清醒片刻也不被人掌握?
司齊相信過去的自己與現在一樣,寧願下一刻去死,也要把握住清醒的瞬間,他垂著頭,思考要不要抽一截衛生紙,然後在身上割個口子,留下些自己看的懂得訊息。
眼前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司齊嚇得渾身一個機靈,他僵硬的抬起頭,眼前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與他一模一樣的款式,他很明確,這個人他並不認識。至少在他的日記本上,他是不認識的。
“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畢竟這裡挺髒。”那個男人眉目端正,身上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氣息。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司齊伸手被拉起來,警惕問道。
“這裡是公共廁所,而且要是我沒看錯,這間應該就是男廁,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男人有些好笑道。
“你一直都在裡面?”司齊蹙眉。
“是的,我比你們先進來,看你們吵得那麼厲害,就沒好意思打擾,所以,全程我都聽到了。”男人臉色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其實你不用緊張,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的記憶力只能保持24小時,錄音筆也被發現,有我在應該說該感謝上天。”他說完從身側的公文包裡掏出只錄音筆,有些得意道:“幸虧這是我的職業習慣,隨身帶著。”
“你到底是誰?”司齊被這接二連三的轉折弄得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
“司齊,你現在混的越來越差了,連我都不能‘記住’。沒辦法,我再來自我介紹一遍,司齊先生你好,我叫南山,是你的心理醫生。”男人笑眯眯道。
“我的,心理醫生?”司齊臉色茫然,日記本上什麼都沒有。
“正是,兩年前,我剛畢業,在路上碰到你,你跟我說你的記憶變得很混亂,有時忘記幾個小時前的事,有時忘記幾天乃至幾個月的事,有時又會恢復清醒,而生理上沒有任何異常。我剛好再找課題,你的這個情況讓我很感興趣,於是,我主動提出做你的心理醫生。”南山從公文包裡翻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司齊跟他的合照,旁邊還有司齊標註的“我的心理醫生”幾個字。
“那我們是怎麼聯絡,為什麼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你?”司齊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漸漸相信,不過他也不得不信,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別人欺騙的東西。
“我知道一時你很難相信我,我的工作室有我們平常治療的影片,你看了就會明白。”南山皺了皺眉道:“其實半個月前我們見過面,我與你約定的治療時間是一個星期一次,時間一到我就來找你,可是,上次我找你時,你已經搬走,手機號又換了。”
“好了,時間緊迫,你不能在這裡磨蹭,要是等你的人進來,我的存在就會暴露。”南山又從公文包裡掏出個BB機,遞給司齊:“諾,用這個,你每天早上散步的習慣基本不變,我會早上打電話給你,還有,在浴室裡是不會安攝像頭,所以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司齊收好東西,問道。
“你以前告訴我的。”南山將司齊往外推,又閃身躲到廁所,聽見司齊出門的聲音,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的同學做心理醫生都是在諮詢室動動嘴巴,就拿著高額的收入,哪像他,總是要蹲守在病人家門口,追著他的病人跑,沒有錢不說,還要小心謹慎的隱藏自己的存在,關鍵是總是要向病人介紹自己的身份。
扶了扶黑框眼鏡,南山又笑了笑,不過這也挺刺激的,要是完成了這一個課題,那就完全值得了。聽到陸續有人進來上廁所,南山捏著鼻子又等了等,才悄悄地拐出廁所。
司齊在廁所的時間待的有些長,他進包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