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咋啦?捉妖師說話就不能帶口音了啊?你家住東海的呀,管得也太寬了。”
陵越:“……”
陵越性子沉穩,雖然一再被林子怡胡攪蠻纏的話弄得啞口無言,但心中還是想著確定林子怡的身份,省得來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陵越調整了下心情,示意旁邊看到師兄被欺負而蠢蠢欲動的師弟們不要輕舉妄動,沉下心問道:“姑娘只要回答了疑問。在下保證,不會再叨擾姑娘了。”
林子怡見好就收,也不多糾纏,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不怎麼情願的樣子。
她將畫皮妖的內丹拿出來,彆彆扭扭地說道:“前陣子了結了個畫皮妖,拿了妖丹,大抵是這東西帶著的妖氣吧。”
陵越凝目一望,見那妖丹上的妖氣確實濃烈。心中雖然存有幾分疑慮,但如今的情況也沒必要細究過多。
他果斷道:“抱歉,冒犯姑娘了。我與師弟們初來金華,不知這邊情況如何了?”
“沒關係,不怪你。不知者不罪嘛。”林子怡大度地擺擺手,隨即嘆息一聲,“情況如這位道友所見,金華城中的人大部分都被迷了心智。與我同行之人還被妖捉去,下落不明,實在令我憂心得很。”
陵越不疑有他,神色凝重,“姑娘可有什麼線索?”
林子怡錯開目光,落在遙遙遠方,“要說線索自然也有。只是這金華妖鬼眾多,光憑我與同行二人,怕是無能為力。”
陵越思索了一番,沉穩道:“天墉城弟子為降妖除魔而來,自會鼎力相助。”
林子怡虛拜一禮,掩住嘴角揚起的笑意,裝模作樣地說:“那便拜託你了。”
林子怡的計劃實在很簡單。
畫皮妖的內丹是凝入了她自身的修為在內。
即使*消散,這妖丹仍是不滅,自然也帶著濃厚的妖氣,足以將林子怡身上的妖氣蓋過,也足以欺騙那些道士的眼睛。
林子怡知道。若是這金華無妖,只有這些□□控的人守在外面,那天墉城的弟子估計會靜觀其變到明日。
而這屏障不過撐到明日日落,他們三人又不能直接去闖妖鬼的本營,拖得太久反而無益。
所以,與天墉城那些道士合作,是最為妥帖的辦法。
只是她這身份實在有些尷尬,受道門教育的弟子又都是一根弦,不懂變通,所以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先發制人,令他們發懵,自我懷疑,留出時間來交流,而不是一上來就開打。
而胡攪蠻纏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煩躁,從而忽略掉一些細節。畢竟他們懷有疑心,不可能軟萌萌的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卸下心防,只好反其道而行。
最後用妖丹掩蓋身份,提及失蹤的歐陽少恭,則是為了博得信任。
畢竟用這種故事來贏取信任,自古以來,對那些心中懷有俠義之人,都奏效得很。
互通姓名,與同行之人見面確認明日行動的計劃與時間之後,陵越帶著幾個弟子回到了原本的客棧中。
林子怡目送他們遠去不見,才轉身來趴到桌子上,頗為沮喪地說:“化田兄,我覺得陵越這個人太耿直了。騙他跟做了壞事似的。”
雨化田為自己倒了杯水,不緊不慢道:“不過是我說你做,算不得是你做了壞事。”
林子怡搖頭,“哪能把錯歸到你身上,然後我心裡舒坦了,就自己在那邊逍遙自在嘛。我們倆這就算……恩,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對了,共犯!”
“共犯?”雨化田笑出聲來,微微搖頭,“若是要做我的共犯,那你怕是要更壞一些。畢竟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林子怡歪著頭看了他半晌,說道:“可化田兄對我很好呀。”
“哦?”雨化田手指捲起她落在桌上的一縷髮絲,問道,“對你好的,便都是好人了?”
“也不是。”林子怡搖頭,“好與壞的區別,終究還是人界更在意一些。我們妖界從來不曾想過那麼多,只是隨心而活。喜歡便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她頓了頓說道:“所以,化田兄,你對我好,我很喜歡你。”
即使心中清楚她所說的喜歡,與自己所期望的含義截然不同,但雨化田心尖還是驀地一顫。
他垂下眸久久無言,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卻都無從開口。
林子怡不解地湊上前去,問道:“化田兄你又怎麼了?我是哪裡說錯了麼?你不要悶著頭不理我嘛。”
雨化田抬眸,恰好與林子怡清澈的雙眼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