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風雨歸舟 作者:九十八度

廖秋離到家門口。

送到家門口?你不進去麼?

今天……就不必了吧……

進去不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勢單力薄的蕭煜甚至有些怵這一家子人,若他們上來就興師問罪,要拿他兩年多來的行銷跡匿是問,他想他還是不知該如何招架。家國大義在這裡不能冠冕堂皇地用,用了只會讓人覺得他“假”。便是有再多的藉口,也不能在這個人的家人面前用,那不好。

“我明日再來,說說提親的事。看看父兄那邊是怎麼個意思,要請哪些人。我這邊可請的人不多,還是以你這邊為主。……儘量緩著點兒說,如果、如果你父兄那邊有別的意思,我也可以隨著變通的。”

“……你別勉強。”

“勉強?沒有的事!”

戀慕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事是得勉強。勉強自己去“愛屋及烏”,吃力不討好的,卻總得要做。

廖秋離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不說了,讓他送到門口,再目送他從衚衕口那兒拐了個彎,看不見人了,這才進家。

廖家怕是有幾年沒這麼熱鬧過了,父母子女媳婦女婿孫子外孫大大小小好幾十號人,聚齊全了,足足坐了五張大桌才坐得下。廖秋離在西域待著的這兩年多三年,大哥二哥先後添丁進喜,四哥也娶了新婦,前兩月才診出來有了身孕,都是喜事。也就是三哥還在噹啷著,也不知誰能入他法眼,催他他也是但笑不語,追緊了他才說“年內給二老領一個回家,就放心吧!”。幾位姐姐過的都不錯,兒女繞膝,夫婿溫柔,沒人搞“牆外花”那套。家裡家外林林總總,亦稱得上美滿。唯一的不圓滿,大概就是廖秋離。這個拉秧墊底的老么相較於廖家諸人,確實該算“坎坷”,人都過了而立了,還在和一段孽緣攀扯。

父母兄姐都憐惜他,言語不便過分表露,就用夾菜盛飯來表。

廖秋離吃著碗裡堆得高高的菜,抿了一口酒,有了酒,人微微暈乎,膽子放開了,說話也放開了,他說,“爹孃、哥哥姐姐,我和蕭煜想補一場婚宴,過後就在江南定居……”

“可想清楚了?不是一時意氣?”廖世襄不等他把“將來”描完就插話了,怎麼說呢,大約是為人父母的那一份舐犢之情,讓他不得不這麼問。

你與蕭煜,頭開的並不好,你對他可能永遠不及他對你,情之一字,深極而生妄,朝堂的風浪過了,兩個人的風浪未必不可怕,你們走得了多遠?尤其是你,會不會有天終於撥開橫在面前的一段迷霧,看清楚自己其實是被蕭煜深不見底的戀慕挾裹了,忽而又想跳出來,那個時候,你還跳得出來麼?

“從他回來那天起,我就想清楚了。”再不要嘗一遍那種“思之不得”造成的隔岸相望,這一世還能來得及相守,未嘗不是莫大的運氣。

廖世襄點點頭——過了而立之年的老么終於也要飛出窩外去了,從此孤舟浪裡顛,家人能幫的不會太多,所有的關口都得他們兩人自己去通。不論跟的是男是女,難處都是一樣的,尤其是在一方陷得比另一方深得多的時候,更是不易。望他們二人不畏世事,耐得住人心,結一世緣,修出一顆正果來。

既然廖秋離開了這個口,細節當然要好好商量,廖家現在基本是老三在當家,老么的終身大事當然也是老三出面說話。飯後兄弟倆坐到了院子裡的一架葡萄下納涼,秋到濃時,葡萄熟了,今年管得好,一嘟嚕一嘟嚕的從架子上垂下來,熟得好看,老三等著老五說話,等得無聊了,就抬手掐下一嘟嚕來放在桌上慢慢吃。

“三哥,我想辦個簡單的,就咱們家裡人,還有幾位常年在臺口幫忙的掌櫃的、賬房先生,蕭煜那邊約摸也就不到十個人,大概齊擺個十二三桌就夠了。”

“嗯。這都不是事兒,關鍵在於喜服要怎麼弄,你們倆都穿新郎官的喜服,胸前扎個大紅花球呢,還是蕭煜扎你不扎?”

扎大紅花球一般是男方扎,但這裡有個硍節兒——倆都是男的,一方扎一方不扎,彆扭。兩方都扎,也彆扭。兩方都不扎,似乎又不合婚俗。怎麼辦?

“簡簡單單就好,都不用紮了,喜服也不必太張揚,不要那種火燒火燎的紅,年節上用的那種中紅就挺好的。”

“好。撒帳的、開臉的、坐床的都不用了吧。哦,對了,是在菊兒衚衕擺沒錯?”

“菊兒衚衕太小,要不還是在廖家臺口擺?”

“合適麼?”老五畢竟是“嫁”過去的,在菊兒衚衕擺才合規制。除非調過來,蕭煜“贅”入廖家,這樣就該在廖家擺。

“都是形式,何必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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