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左伊伊認出了趴在人群外圍的花布衫小姑娘是隔壁二丫,拍了拍二丫的肩膀問。
二丫轉過頭,雙腮通紅,眼睛裡還帶著花痴的餘韻,她抓著左伊伊的手,興奮得快要從地上彈起來,“伊伊,伊伊,恁家來了個歪果仁!”
哦。左伊伊麵上保持著不動如山的微笑,在內心默默翻了個白眼。
“二丫啊,姐姐還是帶你去捉三條腿的□□吧。”歪果仁哪有三條腿的□□罕見。
如果在平時,和左伊伊同齡的二丫聽到她自稱“姐”,絕對會跳起來跟她理論。然而,破天荒地,二丫竟完全沒注意她話裡的內容。
“都讓讓啊,讓讓!伊伊回來了!”二丫像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兵,拽住左伊伊,不由分說地把她往人堆兒裡拖——左伊伊第一次發現這丫頭勁兒還挺大——風風火火的二丫很快擠出了一條路,衝屋裡喊,“姥兒,伊伊回來了!”
“囡囡,囡囡!”堂屋裡鑽出一個矮小的老婆婆,她步履蹣跚地走出來,捧住左伊伊的手,“我正準備去叫你嘞,玩瘋了,都不著家!”
笑著呵斥了一番左伊伊,老婆婆把一側的二丫朝屋裡迎,“二丫,謝謝你咯,快,裡頭坐!”
二丫明擺著心不在焉,眼睛全程向屋內瞟,直到姥姥話音落,她才茫然地回過神。
左伊伊心裡好笑。裡面是何方神聖啊?她含著根草芯跨過高門檻,恰好和屋內回頭的人打了照面。
漂亮的捲翹金髮,細膩秀致的眉目,深黑瞳仁兒上側長而卷的眼睫泛點淡金色,兩側沉陷的酒窩,看上去總沾染些無辜的孩子氣。
像顆還未熟透的蘋果,恰到好處的青澀,帶著清甜味兒。
從頭到腳,每一寸都熟悉得過分。
左伊伊睜大了眼,叼了一路的芒草從嘴裡掉出來,她絲毫未發覺,恍如石化,只是愣愣地呆在那兒。
見鬼了、見鬼了!見鬼了!!!
大腦被尖叫聲瘋狂地刷屏,左伊伊很快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麼,轉身拔腿奪路而逃。
☆、伎倆
似乎身後的人也追了上來,後面傳來圍觀的三姑六婆的幾聲驚呼。
頭腦空白,沒有目的地,左伊伊一個勁兒地埋頭狂奔。
好歹也是經受過八百米摧殘的□□中學生,絕對比幾十年都沒出過門的死宅速度快吧。彷彿信馬脫韁,左伊伊的腦海掠過一個無厘頭的想法。
但她過分樂觀了。
迎面撞過來棵大樹,左伊伊剛恍然自己竟跑到了河邊,就被泰特截住,攬了個正著。
“跑啊?怎麼不跑了?”泰特一手撐在樹幹上,一手按住左伊伊的肩膀,把她圈在眼前,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氣定神閒地含笑問。
跑個鬼啊。從泰特幽深的黑眼珠兒裡看到她現在扎著馬尾、踩著帆布鞋土裡土氣的模樣,左伊伊窘迫地想垂下頭,但額頭相抵,她只能垂下眼,眼不見心不煩。一想到剛剛她叼著草芯,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全被他撞進了,左伊伊就想捂臉。
然而左伊伊畢竟是左伊伊。輸人不輸陣,她很快佯裝出天真的稚嫩樣兒,怯生生地抬眼,作驚恐萬分狀,“你誰啊?我不認識你誒!”
泰特被她睜眼說瞎話的厚顏無恥勁兒驚呆了。他把手貼在她胸口,唇角逼近她的臉,壓低的嗓音裡帶著些浮於表面的笑影,“是嗎。可是我熟悉它呢,從心跳的聲音到每一次呼吸的間隔時間,還有你的每一根髮絲……”他說到最後,話裡咬牙切齒的味道沒剩多少,反而轉成一股曖昧的調笑意味。
“還有這兒。”低柔的聲音微醺,他把頭埋在左伊伊頸窩兒,嘴唇貼在她頸側,像犬獸一般輕輕地舔舐咬齧著頸側薄而光滑的面板。
酥麻微癢,隱隱有點若有若無的疼。左伊伊驚訝地發覺,隨著年齡的縮水,她的節操值竟然漲了不少。她竟然臉、紅、了!而且還沒法消下去……
這下換成左伊伊咬牙了,“喂!我現在才十四!十四!你這是猥*褻未成年人。”
志得意滿地等著泰特停下來,沒想到,他分外無辜地反問:“你不是做過來了嗎?”
左伊伊幾欲吐血。段數見長啊,她在內心冷哼,想當初,她故意問他一句是不是未成年,他不是很在意地生氣了嗎。
“嗯,現在我們可以相互這麼做了。”他摟住她的腰際把她攬向懷裡,好整以暇地補充到。
呵呵。如果以為這樣她就會認輸,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左伊伊忍著笑,繼續裝作害怕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