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信任是有原因的。就好像始祖在自己那個莊園裡,盧卡斯就會一直蜷縮在石壁上一個小小的洞穴內,堂堂秦級高手像是一隻落難的蝙蝠,只是為了應付有可能發生的萬分之一的危險,心甘情願。
這樣的人,怎麼會背叛呢。為此,始祖把這次的防衛任務也交給了盧卡斯,為的就是確保萬全,可事實就是這麼出乎預料。
人高馬大好似一座小山的盧卡斯似乎不善言辭,說話也有些甕聲甕氣。他身後站著兩個自然進化戰隊的戰士,當然也都是秦級的高手。
外面沒有人衝進來,應該是有別的衛士同樣被盧卡斯收服了,幫助在外頭維持秩序。
盧卡斯好似小山一樣的身體向前邁了兩步,嚇得技術部的幾個醫護人員渾身發顫。雖然盧卡斯實力似乎還不如次祖殷紅茶,但是帶給這些醫護人員的感觸卻不一樣。這座小山一樣的男人就是個天生的兇人,殘暴的氣息令人窒息。
厚厚的且帶著一道疤痕豁口的嘴唇顫了顫,似乎欲言又止,但是那雙猛虎般的渾圓雙眸之中卻綻放出令人心顫的兇芒。
或許,他一根手指就能殺死現在虛弱的始祖吧?至於次祖殷紅茶,也擋不住他現在的三拳兩腳。
可是讓眾人再次出乎預料的是,盧卡斯來到始祖的面前,稍作猶豫之後竟猛然跪了下去!
宛如西方古時候騎士向自己領主的效忠,盧卡斯單膝跪地,膝蓋上的精鋼護膝甚至將地面的瓷磚砸碎了一塊。
他竟然跪下了!
“始祖,您是我永遠的主人,但是這次,請原諒我唯一的一次冒失不敬。”盧卡斯低頭說,宛如一頭死死壓抑住嗜血**的兇獸,“請您迴避一下,我……不忍讓您看到您義女的死亡,這對一位老人而言實在是太殘忍了。”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於是他身後的兩個秦級戰士馬上走過來,“扶起”始祖就要往外走。
只是兩人的動作稍微生硬粗魯了一點,盧卡斯便反手一掌拍在一個秦級血族的臉上:“畜生,給我輕點,不要對始祖無禮!”
那個秦級戰士自然覺得有點委屈,但顯然不敢招惹蠻橫粗暴的盧卡斯,只能沉悶地點頭繼續幹活兒。
始祖則微微嘆了口氣:“停下……為什麼?盧卡斯,難道你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盧卡斯憤懣地低吼:“我對您忠心耿耿、捨生入死,我的戰鬥力絲毫不亞於她(殷紅茶),為什麼不能得到您的傳承?我哪裡不如她!”
始祖:“是的,單純從戰鬥天賦和戰鬥意志而言,你不但比紅茶還強,甚至比我本人都強。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一個難得的將軍。但是,我親愛的盧卡斯,接受我的傳承之後可不是隻需要打架,更重要的責任是統御整個血族。血族最需要的不是一個強大的戰士,而是一個統治者。現在血族陷入了最危急的時刻,氣族已經佔據了先機,我們必須奮起才能獲得生存空間……”
“夠了!”盧卡斯憤怒地吼道,“那麼,憑什麼說我在統帥能力上不如殷紅茶?我是沒有高層管理的經歷,但那只是因為你沒有讓我做,而只是一直讓我在陰暗處做一個護衛。要是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比她這個柔弱的小妞兒做得好一萬倍!”
沒讓我做總裁,怎麼知道我不能成為一個好總裁?
沒讓我做軍長,怎麼知道我不能成為一個好軍長?
沒讓我做總統,怎麼知道我不能成為一個好總統……
這是一種類似於狡辯的命題,只是自大自傲者的自我認識。只不過一旦被這種思想充斥了,人就會變得不理智,會怨天尤人而不考慮自己的實際情況。
面對這樣一個傢伙,始祖還能怎麼辦?道理是講不通的。
盧卡斯不耐煩道:“有您在,讓我像地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巢穴裡守護您,就算是永生不見天日,我也心甘情願。但您不在了,我便是血族的王,任何人都不配凌駕於我的頭頂!任何人都不行!”
“假如你這麼自大,那麼血族在你手中亡得更快。”始祖凝視著說,滿是憂慮。“另外我的血液已經沒了,你就算此時造反又有什麼用。”
盧卡斯冷笑:“我至少可以飲用了殷紅茶的血!這小妞兒的血液集合了您和她兩人的精華,必將更加強大。哪怕不能讓我馬上突破,至少也會對我將來達到a級(夏級)境界擁有莫大的幫助。”
更重要的是,他要斬草除根。要是留下殷紅茶的性命,將來放任一個夏級的血族強者隨時來殺他?
但這也說明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