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你這花樓,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別跟我說什麼雛好新人好,老子就要這最貴的!”
如煙以扇掩唇輕笑了聲,心裡有了計較。合著這位爺是哪家寵壞了,專門來花銀子的沒心眼的。也不是不行,只要有銀子,不生事,一切都好辦。
花滿樓最不缺的,還就是紅牌。
龍衍看如煙不說話,火了,冷哼一聲,伸腳就把桌子踹了,“沒有?沒有老子就砸了你這花樓!”
“喲公子別生氣,我這不正猜您喜歡什麼樣的嘛。”得,脾氣還不小,這天子腳下的京城,還真沒幾個口氣那麼大,敢砸她這花滿樓的,如煙柳眉輕挑,心說得找個聰明的主伺候這位,最近風頭緊,最好別生事。
龍衍又哼了一聲,“今兒個爺想玩不一樣的,給爺上男倌兒。”
如煙不動聲色的瞧著龍衍蹭著身邊姑娘胸的手,還有看姑娘時露骨的眼神,覺得稍稍有些不好辦。這位爺怕是沒玩過男倌,估計今天是有什麼氣想撒。可沒玩過男倌的,頭一次,因為不習慣不管怎麼著都會有不滿意的地方,要是隨便派個上來,怕是……
她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龍衍,想看出任何一點異樣,但是……看了好半晌,仍然看不出。怎麼看,這們也是一相年輕氣盛來青樓發洩的脾氣大的主。
有錢,有地位,愛玩,愛鬥,愛招搖,又不夠聰明……怎麼看,都符合那位的要求。
她們注重培養的關係網,不就是這樣的公子哥?
而且再不喜歡男人的,只要他出手,沒一個不成功的……
想到這,如煙笑了笑,“如此,公子還是跟奴家上樓吧,我家的這位紅牌男倌兒,可是從不接外客,要價很高的。”
“不接外客?”龍衍裝模做樣的皺了眉,“我要的是最貴的,接客也要接的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種。”
“公子放心,我家這位紅牌,可是隻接幾位客人的,就這大廳裡的,想見還見不著呢。”
來,乖,浪一點……
如煙心裡想的那位紅牌,還真就是玉公子。
這玉公子並非不接客,只是不隨便接客。因為要求太苛刻,才使得他客人很少。但這是老闆的意思,任何人不容置喙,而且這玉公子,也是極有本事的,如煙並沒有不服氣。
按照程式,她這個老鴇負責待客並且觀察刺探,各方面跟上頭要求差不多時,她就去請玉公子來,玉公子陪人坐一會兒,自會判斷以後是常客還是拒絕來往。
玉公子名柳玉,第一次和客人照面時會被介紹全名,熟識之後才會任人稱一聲玉公子,所以玉公子這個名號,並未廣泛流傳,只幾個相交甚篤的客人知道。
花滿樓初在京城落戶時玉公子出現的還勤些,但這幾年下來,現在他見的大多是那些客人引薦來的新客,幾乎沒在樓外露面了。
所以,墨逸軒第一次來這花滿樓時,如煙才那麼謹慎。
可前幾日老闆突然暗夜出現,說是要她們更加強和京裡的高官的聯絡,玉公子才跟如煙說,若是這些天有遇到合適的,可以通傳。
所以如煙看到龍衍,也才起了心思。
沉淪煙花多年,一雙眼睛毒辣的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或許是沒看懂龍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身份不會差到哪裡,自家樓子裡某些人又是有什麼本事,她倒是清楚的很。
當把龍衍請上二樓後,她又轉著圈探了些有的沒的,直到那位爺的脾氣又上來了,才嬌笑著退出,說,“爺您喝口茶稍稍等一下,樓子裡最紅的公子啊,馬上就來——”
龍衍一腳踩著桌子,看都沒看如煙一眼,懶洋洋的提茶杯喝茶。
待如煙走遠了,房間外面沒有動靜了,他涼涼一瞥窗戶,“還愣著做什麼,去把你家相爺請上來——”
突然下墜又猛的停住的倒掛在窗外的黑影抱著胳膊不爽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龍衍抬眼看了看他,一臉的從容和傲慢,“朕自然知道。”
秦燁更不爽,白了他一眼,“神氣什麼,你還沒贏呢,那老鴇又沒說一會兒來的是你們要的那個人。”
“去請丞相。”龍衍微闔了眸不再說話。他半張臉浸在陰影中,看不真切表情,可他臉部冷硬的線條,手指輕敲椅邊的緩慢節奏,和身上隱隱散發的讓人敬畏的皇家氣勢,那種不怒而威,又高高在上,殺伐決斷均在瞬間的感覺,都讓秦燁背心一涼。
這……就是君王。
他會允許你一定程度的放肆,但不容你忘卻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