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都站在長廊裡。
左詩見他出來.垂下了目光,神態有點與乎平常,看得韓柏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浪翻雲向他微笑道:.“小弟這個午覺睡得好嗎?”
韓柏老臉…紅,期期艾艾答非所問地道:“我並不是那麼習慣睡午覺的。”
這時柔柔走了出來,到了左詩旁親熱地挨挽著她道:“浪大俠定要快點回來,免得詩姑娘掛心了。”
範良極冷然道:“只要沒了清溪流泉,浪翻雲自會趕回來。”
浪翻雲失笑道:“範兄真知我心。”轉向左詩請道:“聽說雙修府有一種叫香衾的特有名花,我摘回來給詩兒插在鬢邊上。”
左詩喜道:“你最少要摘三朵回來。讓我可送給柔柔和霞夫人。”
陳令方的笑聲傳來道:“好一個愛花惜花之人,陳某佩服佩服!”跟在後面的是垂著頭的朝霞。
韓柏和範良極對望一,同時猜到對方所想到的問題。
現在陳家實質只剩下陳令方和朝霞兩人,侍候陳令方起居的工作,自然落到朝霞肩上,使兩人接觸機會大大增加,說不定陳令方會對朝霞燃起新的愛意,那樣問題便大了。
若朝霞不再是怨婦,他們亦失去了“勾引朝霞”的“道德支援基礎”。
浪翻雲淡淡道:“陳老心情看來甚佳。”
陳令方道:“我的心情本來大大不好,但一見到你們,其麼煩惱都給拋諸腦後,甚至變成了樂趣。”
範良極嘿然道:“麻煩來了一定是與胡節有關。”
左詩道:“陳公煩些什麼事呢?”
陳令方長嘆道:“明晚這艘官船,將會比沿江任何一間妓院都要熱鬧,因為胡節聯同了鄱陽五府的府督,召來名妓,在船上設宴歡迎我們,你說我們應否煩惱。”
浪翻雲伸手拍拍範良極老削的肩膊,啞然失笑道“希望你勿忘記曾保證過有應付的方法。對不起:我要失陪了!”風行烈和谷倩蓮踏進忘仙廳的心廳時,烈震北攤開紙墨,揮毫疾書。
他的手握著長筆管的盡端,手肘離臺,垂直大筆,以中鋒寫出令人難以相信的蠅頭小字,字型秀麗整齊,就若以最細的筆鋒寫出來那樣。
見到兩人,烈震北放下毛筆,蒼白秀氣的臉上綻出一絲微笑,眼光落到谷倩蓮身上,慈和地道:“在這裡一住就是七年,小蓮你也由一個整天作弄人的黃毛丫頭。變成亭亭王立的出眾少女,現在夫婿都有了。”
比倩蓮像忘記了烈震北只還有兩天的命,不依她道:“先生取笑人家!”風行烈有點作賊心虛,改變話題道:“今早先生說及道心種魔大法,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烈震北揮手打斷他的話,沉吟片晌,長嘆一聲道:“這是牽涉佛道兩家和魔門所傳說的“最後一著”。”
風行熱和谷倩蓮愕然齊聲道:“最後一著?”
烈震北眼中射出憧憬和渴望的神色,緩緩點頭道:“是的:最後一著。”
兩人知道他還有下文,靜心等候著。
烈震北望往窗外陽光漫天下的山巒遠景,長長叮出一口氣道,“無論是佛或道的修練過程,由入門開始,直至最高深的層次。無不有前人的典籍可察:像慈航靜齊的劍典,藏密的智慧書,傳說中的戰神圖錄,少林的達摩訣、淨念禪宗的禪書,又或流傳下來的佛經道典。惟有這能超脫生死。成仙成佛的最後一著,卻不見於任何典籍。”頓了頓,喟然道:“因為知道這最後一著的人.就像找到了這生死囚籠的缺口,飄然逸走,再也不回來,或者根本回不了來,就像我佛釋迦牟尼的涅盤,大俠傳鷹的飛馬躍空而去,對尋求仙道的人來說,這最後一著始終是千古奇謎。”
風谷兩人聽得目定口呆,古往今來,修仙修道的人多如桓河沙粒,但真正悟道這最後一著,致成仙成聖的究竟有多少人?
烈震北道:“魔門的道心魔大法,就是針對這最後一著竭盡無窮智慧人力憑空想出來的偉大功法,但能否就此達至破空他去的境界,卻從未有人試過。”
風谷兩人不約而同深吸一口氣,以壓下心中的震撼和激動。
烈震北眼中射出緬懷和憂哀的神色,嘆了一口氣道:“十六年前,我曾摸上慈航靜齋,見到言靜庵,可惜我比龐斑遲去了七年。否則我和靜庵或將不止是知心好友。”
風谷兩人對望一眼,均知烈震北原來暗戀上武林兩大聖地至高無上的兩個領袖之一的言靜庵。也感受到烈震北傷心人的懷抱。
烈震北完全沉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