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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赤媚又挑起另一個兵器架往韓柏壓去,兩手更左右開弓,不斷拔出各種不同兵器,往韓柏擲去,每一擲都貫滿真勁。
一時間武庫內混亂至極點,韓柏運盾揮刀、一邊將擲來的兵器擋格挑飛,一邊又要避開壓來的兵器架。金屬撞擊聲和兵器鐵架掉在地上的聲音,不絕於耳,有如將漫天雷暴.搬到了這武庫之內。
韓柏心中叫苦,也不知擋了對方多少“明器”,“當”一聲大震.精鐵打造的盾牌終片片碎裂,正要運刀挑開對方挪來的一柄大斧,才發覺大刀亦只剩下了半截。
這時武庫內沒有一個兵器架仍是豎立著的,兵器倒滿一地,現出武庫那龐大的空間來。韓柏拋開斷刀,一手接著大斧,旋了一個轉,化去斧身帶著的狂猛勁道,再轉回來,還對著裡赤媚。
裡赤媚並非要給韓柏喘息的機會,而是剛才那種打法,最損耗真元,故不得不用點時間凝聚真氣,才能再出手。
韓柏眼耳口鼻全滲出了鮮血,形狀可怖之極,但眼神仍然堅定,完全是一副拚死力戰的氣概。
兩人交手至今,全是以快打快,別人要長時間才能完成的連串動作,他們卻是在剎那間完成,所以由武庫內交手開始,到了這刻,絕不會超過一盞熱茶的工夫,由此亦可知戰況的慘烈兇險。
韓柏知道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不能再撐多人,腦筋一轉,提著兵器退往後牆。
氣機感應下,裡赤媚怒鷹擾免般飛掠過來,雙掌全力猛擊韓柏。
勁風滿庫。
韓柏在對方驚人的氣動下,連呼吸也有困難,拋開大斧,往前滾去,順手執著地上一枝長槍,往上挑去。
裡赤媚一聲長笑,空中一個翻滾,踢在槍尖上,一指隔空往韓柏右眼戳去,勁氣破空,發出嗤嗤嘶叫。
長槍盪開,韓柏滾往一側,避還過指風.跳起來時,手上多了個流星,一揚手。向著撲來的裡赤媚迎頭撞去。
裡赤媚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竟側身以肩頭撞在流星上,同時欺入韓柏空門大開的中路,一掌拍出,心想今次若讓你有機會再拿起另一件武器,我裡赤媚三個字真要倒轉來為才成。
韓柏大叫道:“來得好!”覷準來勢.猛一轉身,弓起背脊。
裡赤媚心叫不妥,掌巳印實韓柏背上,觸掌處軟軟柔柔,原來竟是印在韓柏用手掌貼在背都的護體軟甲上。
軟甲碎裂。
韓柏噴出今晚的第三口血。但後腳一伸,正擊在裡赤媚小骯處。
裡赤媚蹌踉後退,嘴角溢位血絲,交手至今,他還是首次中招。
韓柏乘著掌勢,借力往武庫的後門飛掠過去。
裡赤媚眼中閃過駭人的殺機,抹去嘴角血清,雙足一屈一彈,箭矢離弦般往韓柏射去,此人城府極深,直到這刻,才動了真怒。
離開後門,是韓家的後花園,也是貨倉和馬庳的所在處。
裡赤媚那全力一掌,雖說被軟甲化去了大半力道,仍是非同小可,韓柏傷上加傷,知道自己若再如此捨命狂奔,不出百步必吐血倒地。
人聲這時由武庫另一方傳來,可惜卻是遠水難救近火。
天色微明下,後花園的景像是如此地親切和熟悉。
身後衣袂破風聲緊迫而來。
韓柏心中早有定計,嘬唇尖嘯。
一聲馬嘶,接著是木欄折斷的聲音,一道灰影,由馬庳飛竄出來。
韓柏大喜,趕上連浪翻雲也要稱讚的良駒灰兒,躍上馬背,大叫道:“灰兒呀:救我!”裡赤媚撲至,一掌往灰兒凌空聲去。
韓柏大驚下一抽馬鞭叫道:“快跳!”灰兒像有靈性般原地躍起.落到地上時,放開四蹄。朝後花園的大後門箭般射去,倏地將與裡赤媚的距離拉遠了二十多步。
裡赤媚想不到這灰馬如此神駿,竟能突然發力,雖是這樣.但以他的魅變身法.絕對有把握在百丈之內追上這負著韓柏的健馬。
“砰!”韓柏發出一道劈空掌力,撞木欄門閂,再吐出一小口血.伏在灰兒背上破門而出.轉入長街。
灰兒仰天一陣嘶叫,興奮萬狀,放開四蹄,往長街另一端竄去。
裡赤媚亦將身法展至極盡,追了出來,速度果勝過灰兒少許,逐漸追上。
韓柏回頭望去,駭然發覺裡赤媚追至十丈之內,連忙叫道:“灰兒:快點呀!”灰兒直噴白氣,但已無法再加速。
裡赤媚又趕近了兩丈,鬼魅般往韓柏和灰兒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