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答不好,隨時是人頭落地之局,可恨當時他說耍見左詩,卻一點不露出心中的想法。
他立即運轉魔功,準備若然有變,立時抱起左詩,逃回莫愁湖去和範良極等會合,再想方法逃走。
左詩嬌軀一震,沉吟小片刻後,微顫的聲音道:“民女之父乃左伯顏。”她顯然亦想不到朱元璋第一句便問在這骨節跟上。
朱元璋聲音轉冷道:“果如朕所料。不知夫人如何認識專使,可否說給朕知道。”
左詩的聲音反鎮定下來,平靜地道:“民女十二歲時,爹帶了民女到怒蛟島去,結婚生女,後來丈夫死於江湖仇殺裡……”接著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把展羽將她擄走,浪翻雲如何救他回來的事,說了出來。
韓柏聽得汗流浹背,暗忖左詩如此老實,今次定然凶多吉少了,唉!可恨還約了虛夜月。就算有命逃生,亦無暇赴會了。
目下只是殿中所見的十八名侍衛,無一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給這些人圍著,自已又要照顧左詩,情勢之劣,實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正思忖要不要先發制人,立即逃生時,朱元璋冷哼一聲道:“專使為何看來心神惶惑不安呢?”
韓柏還未答話,左詩已勇敢地道:“民女的身世,夫君並不知道,皇上儘管責罰民女吧!”
韓柏心中一嘆,左詩一向生活於重情重義的怒蛟幫裡,習慣了說道講理,一人做事一人當,茫然不知有“株連”的事。她若有罪,連韓柏在高句麗的所有“親族”都應受牽連,他又怎能免禍。
朱元璋忽然喝道:“來人!把樸文正給朕拿下來。”
韓柏和左詩兩人駭然大驚。
韓柏猛咬牙,正欲發難,一把柔和蒼老的聲音在他耳旁低喝道:“韓柏!他是試你的,不要反抗!”
韓柏一呆下,早給四名高手逮著,按翻地上,刀劍加身,這時反抗亦沒有能力了。
左詩嚇得花容失色,捧心跌坐地上。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冒犯專使了,你們還不放開他。”
四名高手把他扶了起來。
朱元璋容色緩和,道:“賜坐!”
韓柏驚魂甫定,扶起左詩,依指示到朱元璋那高臺的下層左旁兩張椅子生了下來。
究竟是誰提醒他呢?
耳邊再響起那聲音道:“貧僧了無,是夢瑤姑娘託我照顧你們,不用多疑!”
韓柏暗呼自己真是福大命大,剛才若加反抗,必然會露出底細。
朱元璋回覆以前的親切態度,教人奉上香茗,揮退了侍衛後,道:“專使和夫人切莫怪朕,以專使的身手,剛才大有反抗的機會,可是你全不抗拒,可見問心無他,來!先喝杯熱茶。”
左詩喝下熱茶,臉色才好了點。
朱元璋細看左詩秀美的容顏,露出讚賞之色,點頭道:“專使夫人既中了毒,浪翻雲理應帶你上京師,是否在途中遇上專使呢?”
韓柏的心又提起上來。只要左詩仍像剛才般老實,他項上頭顱仍是保不了。
左詩不敢望向朱元璋,垂頭道:“浪大哥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化去了民女所中的毒,在武昌租了間房子,教我住在那裡,等候他回來,那知便在那裡著名的”白玉泉”處遇到專使,跟了他哩!”
韓柏拍案叫絕,左詩說的一直是實話,只有最關鍵性的幾句。才騙朱元璋,真是高明。
朱元璋道:“現在你的浪大哥亦到了京師,夫人想見他嗎?”
左詩一震道:“真的哩!”按著垂頭道:“想!”
朱元璋喝道:“好!真情真性,況且你到怒蛟幫時,仍未懂是非黑白,朕便赦你從賊之罪。”
轉向韓柏道:“你這小子不但豔福齊天,還酒福齊天,朕有一事和你打個商量。”
有了範良極的教訓,韓柏最怕“商量”這兩個字,忽然想到若朱元璋開金口要他把左詩送他。又或留下左詩在宮內釀酒他喝。那怎麼辦才好呢?
左詩在這時竟大膽低喚道:“皇上!”
朱元璋眼中射出憐愛之色,道:“若是別人如此插口打斷朕的說話,朕定先打他三杖,可是剛才朕累夫人受了虛驚,兩事相抵便算了,有什麼心事,放膽說出來吧!”
韓柏心道:你是皇帝,黑變白,白變黑,一切都由你的龍口決定。
左詩咬著皮低聲道:“民女想在左家老巷重開酒肆。望皇上欽準。”
至此韓柏對左詩的靈巧大感佩服,她如此請求。朱元璋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