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把刀劈在長矛尖上,震得“沙”崔蹌琅跌退,接著封寒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道:“尚幫主過去助小半道長。”
寒光暴起,卜敵等紛紛倒跌開去。
當尚亭移往小半那方時,才發覺剛才和自己並肩守在那邊的己方高手早已一個不剩,心中湧起悲痛,不顧一切地向剛在小半右肩添了一道刀痕的毛白意殺去。
這時風行熱的丈二紅槍代替了封寒的刀,一馬當先,衝入敵陣裡。他愈戰愈勇,每一槍攻出,必有人應聲倒地,沒有人能切入他丈二紅槍威力籠罩下十步之內。
不過他們已好景不再,敵方高手的出動,使他們陷於苦戰之局,雖仍能不住挺進,但和剛才的勢如破竹,自是形勢大異。
谷倩蓮和小玲瓏都受了不輕的傷,由谷姿仙負起護夫君兩翼的重責。
在上方觀戰的甄夫人微笑道:“封寒和風行烈武功強橫,沒有人會感驚奇,想不到谷姿仙和寒碧翠也如此厲害,鷹飛你生擒他們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鷹飛正凝視著下面慘烈的激鬥,聞言冷哼道:“若有你的人出手,那怕她們不手到擒來,若我不幹過戚長征的女人,怎能平心中之氣,夫人莫要作弄我了。”最後一句隱帶懇求之意,戚長征那一刀使他暫時難以逞強,惟有向這可惡的甄夫人屈服。
“紫瞳魔君”花扎敖聽到他們的對話,道:“那胖道人氣脈悠長,在這樣惡劣的形勢下,仍不露敗象,也不可小覷。”
“銅尊”山查嶽不耐煩地伸出舌頭舐著皮道:“素善!我的手癢了。”
甄夫人心中微笑,她故意讓這批高手在此旁觀,一方面是讓他們看清楚敵人的虛實,更重要是以眼下血腥的情景激起他們的兇性,聞得山查嶽如此說,知道時候到了,下令道:“花老師和山老師你們務要擊殺尚亭,那小半則放他一馬,至多可殘他肢體,以免八派被迫和我們宣戰,由老師和張老師負責對付封寒;柳老師則吃著對方尾巴殺去,最理想就是把寒碧翠扯著不放,使她在後方,不能和其它人會合。”
按著向莫意閒媚笑道:“莫宗主設法把風行烈迫開,教他不能兼顧他的女人。”
莫意閒給她的媚笑差點把魂魄勾了出來,偏又知此女絕惹不得,笑道:“若鷹兄不反對,谷姿仙就讓給我吧!”
鷹飛見他在這時刻來討人,雖心中暗恨,亦只有無奈道:“就分你一個吧!”
魏立蝶道:“夫人不用說了,就由我牽制谷姿仙,竹叟兄就下手對付只剩下半倏性命的戚長征和負責擒人。”
甄夫人一陣嬌笑,然後玉臉一寒道:“正是如此,去吧!”
眾兇悄無聲息,往戰場掩去。
鷹飛聽得心悅誠服,甄素善調配人手,似是隨口說出。其實卻是經過深思熟慮和精確計算的,以最厲害的花扎敖和山查嶽這兩個強橫老魔頭,對付尚亭和小半,正是上驥對下驥,自應輕易得手。把對方切斷成首尾難顧的兩截,使竹叟可立即下手殺人或擒人。
至於用莫意閒來對付風行烈,也是恰到好處,只有莫意閒方可擋著他的丈二紅槍,再由搶入陣中的花扎敖和山查嶽從後圍攻,把他殺死。
想到這裡,鷹飛差點要把甄夫人摟入懷裡,痛吻三口。
封寒迫退了卜敵和他手下兩大殺手沙及崔後,刀勢展開,連斬敵方七名強手,有若切菜破瓜般毫不留情,忽然退至最後方,代替了寒碧翠,按著了廣應城和雅寒清,同時傳音入寒碧翠耳內,吩咐她應變之法。他退隱前一生征戰,絕投何等豐富,當然猜到敵人接踵而來的手段。
寒碧翠退入陣中,從工房生手中接過戚長征,扛在肩上,把封寒的策略分別傳進各人耳內。
工房生乃丹清派寒碧翠下的第一高手,剛才因要照顧戚長征,展不開手腳,眼看派中人遂一慘死,心頭憋滿悲憤,這刻回覆自由,兼又是生力軍,一聲狂嘯,手中長劍立時把封寒去後的空隙填補,狀若瘋虎,全不顧自身安危,但求多殺一個故人便使敵人減一分力量,卜敵等一時竟莫奈他何。
風行烈亦知形勢險惡,丈二紅槍倏地擴充套件,千百道槍芒,翻騰滾卷,連兩翼也籠罩在他的槍勢裡。
這時眾人尚相差百步,便將逸出花街,進入蜘網般密佈的橫街窄巷,那時逃起來將容易多了。
這百步的距離,正是成敗的關鍵。
要知甄夫人這方面無論如何霸道,也不敢不把官府放在眼中,假若他們逐街逐巷追殺目標,鬧得滿城風雨,官府將被迫插手干涉。而不得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