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不如讓我先玩一場,兔得給你一時失手殺了,我想試試這些後起小輩的機會都沒有了。”尚亭臉容微變道:“是葉素冬的胞姊‘瘋婆劍’葉秋閒。”眉頭皺得最厲害的是小半道人。
這葉秋閒大姑氣量淺狹,脾氣火爆,在西寧劍派裡地位雖高,人緣卻極差,八派裡沒有人喜歡她。可是她終是八派聯盟裡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小半很難推卸責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動起手來半分也容讓不得,想不傷她而退實是絕無可能。
展羽從容的聲音又晌起道:“現在離子時尚有個許時辰,動動筋骨亦是快事,不過江湖規矩不可廢,不若我們先隔著牆介紹一下兩邊的朋友,總好過不知就裡便動起手來。”他停了下來,見戚長征方面沒有人作聲,嘿然一笑道:“除了葉大姑和展某外,我們這裡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一把低沉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道:“本人‘金較剪’湯正和,若有後生小子想領教我,定必奉陪。”戚長征哈哈一笑道:“湯掌門放著‘恆山派’不理,來參加這個屠他媽的什麼組,顯是放棄了賀派祖師不涉官場的祖訓,想當個恆山縣知縣地保那類的官兒,異日在陰間撞上貴派祖師,自有人教訓你,我老戚只要把你送到那裡便夠了,何用費神。”淚漬未乾的谷倩蓮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瞧著戚長征,顯是大為欣賞。
那湯正和怒哼一聲,正要反臉動手,另一女子的嬌笑聲晌起道:“湯掌門何用為這些後輩動氣,眼看他們過不了今夜,讓著他們一點兒吧!”一把粗豪雄壯,中氣十足的男聲道:“旦素貞小姐所言極是,我們何須與這些小惡棍一般見識。來!讓沈丘人敬湯掌門和旦小姐一杯。”聽到這沉丘人稱戚長征為惡棍,寒碧翠不由笑著橫了戚長征一眼。
戚長征微微一笑,伸手過去抓著寒碧翠的纖手,促狹地眨了眨眼。
寒碧翠羞怒下撥開了他不規矩的手。
尚亭看在眼裡,不由佩服戚長征的鎮定修養。因為這旦素貞和沉丘人都是白道里聲名卓著的一流高手,不屬於任何門派。
要知聚則力強,分則力薄。所以若能不倚靠門派幫會撐腰,而能在江湖上成名立萬者,都必須有過人本領,否則早給人宰掉了,由此則可知道“射雁劍”旦素貞和“假狀師”沉丘人都是不可小覷了。
只是對方已道出姓名的五個人,便知這以展羽為首的屠蛟小組實力人,難怪敢公然訂了鄰房,和他們唱對臺。
封寒閉起雙目養神,臉色冷傲,毫不動容。
風行烈則默默喝著悶酒,眼神深邃憂鬱。
展羽的聲音響起道:“還有三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絕’洪當老師,‘武陵幫’的大當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閩一帶無人不識的‘沒影子’白禽兄。”這三人的綽號名字一說出來,連寒碧翠亦為之動容,洪當和焦霸都是江湖上擲地有聲的響噹噹名字,尤其那“沒影子”白禽,是個介乎黑白兩道的人物,誰也不賣賬,自然是因為武技強橫,想不到加入了楞嚴的陣營裡。
封寒聽到白禽的名字,閉上了的眼睛猛地睜開,精芒電射,低喝道:“白禽!”鄰房一把悅耳的男聲愕然道:“誰在喚白某。”封寒長笑道:“天理迴圈,疏而不爽,今次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話還未完,他已由椅裡彈了起來,往橫移去,“砰”一聲撞破了板,到了鄰房去。
戚長征等為這突變愕在當場。
椅跌臺碎,兵刃交擊,掌風勁氣之聲爆竹放在鄰房響起。
接著是悶哼慘叫和怒喝之聲。
戚長征和風行烈早跳了起來,待要往鄰房去,封寒倏地從破洞退了回來,還在凌空當兒,刀往背上鞘套插回去。
一枝長矛由破洞閃電般往封寒後背電射而至。
風行烈“鏘”一聲提起丈二紅槍,冷喝一聲,紅槍像一道閃電般與長矛絞擊在一起。
對方“咦”的一聲,待要變招。
戚長征的天兵寶刀迎面往那人劈去,刀鋒生寒。
那人倏退一步,長矛轉打過來,變成了一把鐵鏟,硬接了戚長征那疾若迅雷奔電的一刀。
兩人同時退開。
封寒看也不看後方一眼,安然落到椅裡,“鏘!”的一聲,刀入鞘內。
他額角有道長若三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卻優閒自在,才坐了下來,順手拿起臺上美酒,一口喝盡,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以為我已收刀歸隱,才敢再出來橫行,豈知一出江湖立即命喪封某之手,可知因果報應,真是玄妙吧!”眾人這時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