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斷的暗示自己並不想要的冷酷,我也要捨棄一切……否則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眼看著他又要失控,端華再一次緊緊地擁住他,他不想去問八重雪的過去,但是他隱隱約約聽說過,什麼都不知道也很好,那樣就可以義無反顧的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力量。
“雪,讓我成為你最後的犧牲品吧。”埋在他肩頭的端華突然從唇間輕吐出這樣一句話,輕柔的像月光,卻在八重雪的心底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掙脫開端華的臂彎,愣愣的盯著他。
“你說……什麼……?”
他不相信,他八重雪不相信,這樣的自己為什麼還會有人去愛,為什麼還會有人願意為自己付出,自己不配,在自己溺水的河中,不應該出現浮木。
“我會一生為你擦去刀上的血,”端華咧開嘴笑了,笑的很燦爛,就像這夜晚卻升起了太陽,“然後,當你決定了捨棄一切的時候,請取走我的命。”
緊握的手關節已經發白,微長的指甲將掌內劃出深深的血痕,八重雪低下頭,柔順的劉海遮住了臉,看不到雙眼,但是雙瓣朱唇卻勾出了一條完美的曲線。
“笨蛋……笨蛋……皇甫端華你是個笨蛋……”
端華傻傻的笑了笑,撓了撓頭,如釋重負的將八重雪摟入懷中,卻在下一秒失聲尖叫起來。
“雪!剛剛有個人影從宮牆上飛過去!”
八重雪一個激靈離開他的懷,順著端華指的方向,花顏越來越冰冷,細眉蹙到了一起。
那個方向是……皇上的寢宮!
十五、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言語,薪在進入李隆基的寢宮之後就直接被拉上了床,那時的皇上不再是皇上,而是糜爛荒淫之中縱慾的野獸,只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早已沒有了帝王的威嚴與莊重。
淡去了這突如其來的慌亂,薪的理智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配合的過程中,薪的手指穿過李隆基的黑髮,任自己銀白的長髮與之糾纏在一起,琥珀的眼中氤氳裡帶著迷亂和落寞。雖然身體的溫度不斷在上升,好像要燃燒了起來,但是腦中僅有的那點理智告訴自己,好冷,心中好冷,冷的好像眼淚都忍不住要流出來。
自己……到底算什麼……
薪躺在李隆基的臂彎裡,除了微微的喘息聲,沒有任何言語,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果然還是不應該說什麼吧,明明伶牙俐齒的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真是可笑。
因為他是皇上嗎……
薪的臉上閃過自嘲的笑,曇花一現的。這時,李隆基突然動了一下,薪斂去那神情,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冷淡的眼神,看著李隆基一側身從龍床邊上像變戲法一樣扯出一個猩紅色的疊的整整齊齊的東西。
“西域進貢來的毯子,”李隆基像是看到了薪眼中的疑惑,好心的解釋道,“據說是用特殊的方法染色的,朕覺得這顏色甚是適合你,”手臂一揮,將毛皮毯子開啟,披在了薪什麼都沒穿的身上,銀白色的長髮,羊脂玉般的肌膚,在猩紅色的毯子下顯得更加透明,卻為那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純潔加上了些許人類的真實,“不然會覺得你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這個……給臣?”薪有點惶恐,想要把毯子褪下來,但是李隆基卻阻止了他,黑色的眼眸中又一次閃起了王者的神采:“不許不要,這是聖旨。”
“是……臣……謝主隆恩……”明明是接受了賞賜,卻不知為什麼心中莫名的不安,就好像接受了這個,就一定要面對另一個失去,薪從來不相信,上天能白白的送給世人任何恩澤。
“薪兒,知道朕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找你嗎?”李隆基撫摸著他的長髮,玩味般的欣賞著這越看越可心的人兒,見他搖頭,李隆基嘆了口氣,“朕一直在思考那天你問朕的那個問題。”
“那個……”薪沒想到是這件事,竟一時語塞,果然面對他的時候,自己所有的語言都那麼蒼白無力,這一切都讓薪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發洩的工具。
“不過,在那個問題之前,朕又想了另一個問題,”李隆基輕點他的嘴唇,示意他聽自己說,“朕在選擇之前,應該思考另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朕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薪瞪大眼睛盯著他的墨色,琥珀中搖曳著動搖的光,不安的顫抖。
“容貌嗎?身體嗎?”說著拂過薪的人偶般的臉龐,還有沒被毯子遮住的左肩,唇邊滑過狡黠的笑,“不,朕以為是,但是卻不是。”李隆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