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在消失了七年後,又突然冒了出來,還用這種賴皮的手段想去除他們之間的隔閡。她曾經那麼瞭解他,不會看不出來他這些小把戲。
“你莫名其妙回來到底想做什麼?”這樣耍她很好玩嗎?
他再一次包住她的拳頭,抬起她下頷,看著她的眼,很誠摯、很和緩地說:“我回來,因為我要你。”
寧淨呆了兩秒。
“你說什麼?”
“我要你。”他重複一次。
寧淨回神了,另一隻手已經握了起來。
“你好膽再說一次。”
“我要——”繡拳凌空飛來,齊峻早有準備地半途攔截,然後繼續說完最後一個字:“你。聽清楚了嗎?”
“聽的很清楚。”她甩著手,想把他包住她拳頭的手甩開。“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回你三個字——你作夢!”
“你敢說你沒有想過我?”
“完全沒有。”
“你心裡一點也沒有我?”
“早就沒有了。”她鐵齒否認到底。
“撒謊。”
“你自大、自戀、自我膨脹,根本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可是,我在美國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他放軟音調,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地凝望著她。
寧淨掙扎的動作變小了,她別開眼。
“我才不信。”她輕哼。
“為什麼不信?”握著她的手改為把玩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整齊,卻沒有塗上任何指甲油。他的寧淨,一直是很討厭複雜的人。連塗指甲油都會被她嫌成麻煩。
“如果你真有那麼想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又為什麼都不跟我聯絡?”在這種情況下說想她,連呆子都不信。
而她絕對不會承認,他沒回來,她有多傷心……
“我們去吃點東西,我再告訴你。”他拉著她往剛剛的日光室走。
“我不要,我要回去了。”她掙扎。
“既然都問出口了,你不想知道答案嗎?”他回頭,站到她身前,摟住她的腰。“心裡一直掛著這件事,你今天晚上一定會睡不著。”
可惡!他幹嘛那麼瞭解她!?
“我睡不睡得著關你什麼事。”
“當然有關係,我會心疼。”他一本正經地說。
噗——她差點笑出來。
“才怪。”這人簡直把肉麻當有趣!
奇怪,以前他說話和行為沒有這麼……露骨的呀。
“就看在我平安把你送回家的份上,陪我吃頓下午茶,好不好?”看出了她的笑意,他再接再厲。
“不談過去的事、不要對我解釋,我不想聽。”她先講條件。在他不放人的情況下,她根本也走不了。
“好。”他點頭,握住她的手。
她又猶豫了下,才任他牽著,朝日光室走去。
他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就座後,從冰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杯冰卡布其諾加一份巧克力蛋糕——是她習慣的口味。
他……還記得。
“吃吃看,不知道這裡的廚子做的點心,合不合你胃口。”他將咖啡和蛋糕放到她面前,然後才坐下。
“一定不合。”她努力板起臉。
“哦?”他有趣地望著她的表情。
“前天晚上我們部門在這裡聚餐,他們的東西難吃到極點,他們的酒害我喝醉。”她抱怨道。
“或許我該換一家飯店住。”他考慮地說。
“幹嘛要換,他們的房間不錯啊。”她看他住起來很舒服嘛。
“但是,這家飯店跟你不合。”
她呆了下。
他的意思是,因為飯店跟她不合,所以他就要換?
“你自己想住更豪華一點的地方就直說,少拿我當藉口。”立刻把心頭浮現的感動給踢走。寧淨拿超叉子切一塊蛋糕來吃。
“我只是說實話。”他無辜地道。
“齊峻,你再這樣我就要走了。”他是他,她是她,才不要扯在一起。
“沒關係,你可以走,不過你一定會再回來。”他很有把握。
“那可不一定。”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你不想要合約了嗎?”一句話踩中她的罩門。
“合約是公司要,不是我。”大不了她引咎辭職而已。
“可是,你不會逃避挑戰。我的寧淨,是不會逃避任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