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宅院就成了。
“哪裡有你這樣的。”常夫人道,“難道人家要說,去那個沒有掛牌匾的人家?多的是人家沒掛牌匾的。”
“那是普通人家。”妙玉可不那麼認為,“就說這沒牌匾,說了這條街,再說位置,說這沒字的牌匾,就懂得了。時間長了,那些人自然而然就記住了。無子府,也就出名了。”
妙玉也就是這麼說說,現在確實可以先不掛,沒有必要非得就要寫什麼府。她姓常,家裡已經有常府了,她這邊就不好再叫常府,叫常妙府?那也怪怪的。倒不如先不掛牌匾,等想到再說吧。
“你就是懶。”常夫人好笑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女兒這一會兒就是覺得麻煩。一時想不到好的,那就先不用,常夫人輕輕地搖頭,女兒這樣的想法啊,“特立獨行,未必就好。”
“女兒都特立獨行那麼多年了,現在好與不好,都無法了。”妙玉道,“來了京城一段時日,就已經發生那些事情,想要不特立獨行,也難。”
“這倒是。”常夫人微微點頭,女兒現在這樣,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就讓女兒繼續那麼做下去吧,女兒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連累家裡的。這也讓常夫人感覺心酸,自己這個當母親的,都沒有幫到女兒什麼。
“住在這邊挺好的。”妙玉強調,“您瞧瞧,這邊又大又安靜,且周圍又是權貴。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呢,就算真有那樣的人,女兒也能對付。”
“是,你能對付。”常夫人有些心酸,女兒在姑蘇的時候就能對付那些地痞。這裡是京城,常家人在姑蘇那邊還有些用處,到了遍地都是權貴的京城,就沒有那麼大的作用,也不敢隨意出頭。
在這個京城……常夫人不敢去想,總擔心那些身份更高的人不喜妙玉。
做母親的總喜歡擔心女兒,各種擔心,哪怕知道一些事情不大可能發生,還是會去假設。
“來,我帶你到處瞧瞧。”妙玉道,“這邊的宅院都比較完整,沒有多大破損。便是有破損的,稍微修修,也就能修好了。整理個十天半個月就成了,也不用等多久。”
妙玉挽著常夫人的手,帶著母親到處走走,總得讓母親知道這邊是如何的,讓對方放心。
常夫人看了這一處宅子,跟常大少的想法一樣,這一處宅子比他們住的宅子還要大。她倒是不覺得女兒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宅子有什麼不好的,有丫鬟奴僕伺候就成,一個主子又如何,照樣能過得好。
以女兒的本事,那些奴僕必定也不敢欺負女兒。
常夫人就在想女兒住在這邊之後,是不是還得帶髮修行。女兒都帶髮修行那麼多年了,是不是應該脫下這一身道袍,到時候也好找合適的人家。
“怎麼了?”妙玉見母親時不時看向她,疑惑,“是我的穿著有什麼不妥嗎?”
“是……何時脫下這一身道袍?”常夫人問,“別人家跟你同齡的姑娘,都已經有人在問了。你呢,還待在這個道觀裡,在姑蘇的時候,還有不少人知道你是我們常家人。到了京城,那些人就該認為常家只有庶出女兒,都沒有嫡出的。”
常夫人可不想總是帶著那些庶出的姑娘出去,老太太總是讓她帶。說是庶出的姑娘要說親,她這個做嫡母的不能不管。她就想自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照顧不好,又哪裡來的心思去照顧好那些庶出的呢。
“想什麼時候脫下來就什麼時候脫下來啊。”妙玉道,“只是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吧,沒有人值得女兒為他脫下這一身道袍。”
“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你要看什麼樣的人?”常夫人想女兒脫下道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家出嫁。可這合適的人家,不一定就能夫妻恩愛,也許相敬如賓,她想到女兒的性子,又覺得女兒必定不願意過那種冰冷的夫妻生活。
“一生一世一雙人。”妙玉不想讓常夫人憂心,卻也得把話說在前頭,她不可能跟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要是她連這一點想法都沒有,還想著跟其他人共侍一夫,那麼她白白修煉了嗎?不是她瞧不起那些女子,而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
她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來自其他的世界,經歷過一夫一妻的世界。她不可能為了男女私情去爭去鬥,要的就是彼此唯一。
妙玉知道自己的想法在這個時代顯得與眾不同,那些男子稍微富貴一點,有幾個沒有納妾的呢。就算沒有納妾,也有通房丫鬟。那些貧民,沒有銀錢,才是一夫一妻。
三妻四妾成了權貴的象徵,要是那些人沒有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