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強者,是不可以攻擊次級位面的。”
聽到這句話,杜蘭德臉色連連變化,已經隱約猜到對方要說什麼,聲音嘶啞地問:“如果攻擊的話……會怎麼樣?”
那人沉緩地說:“那麼,受攻擊的位面,將永久性地排斥一切與傷害它的神袛同型別的職業者。這一點,其實暗合位面戰爭的平衡——如果每一個神袛都可以肆無忌憚的隨意參戰的話,次級位面根本沒有半點抵抗之力,無形之中限制了新的主位面的形成與誕生。”
老實說,後面的話杜蘭德都沒聽進去,他只聽到了第一句,然後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受到神袛攻擊的位面……
將永久性地……
排斥一切與傷害它的神袛同型別的職業者……?!
杜蘭德好像被一道雷霆劈中,當場怔愣在原地。
這一刻他什麼都沒想,但之前蒐集到的所有情報與資訊自行在他腦海中彼此拼接,最終形成一幅清晰的畫面。
馬努斯當年與巨龍領主戰鬥,波及位面規則,直接導致了力量規則嚴重受創,這毫無疑問觸犯了“神袛不可攻擊位面”的禁忌!
“原來……如此……”
所有複雜難明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個苦澀到極點的難看笑容,杜蘭德咬牙喃喃道:“這就是壓制之力的緣由所在?我被那該死的位面規則死死壓制了九年之久,理由竟然是當年馬努斯大人與巨龍領主戰鬥時。戰鬥餘波傷到了位面規則!”
至此,九十九年戰爭中的所有事情都明瞭了。
在馬努斯傷到位面規則的情況下,戰鬥法師們不可能繼續入侵位面,因為每一個進入位面的戰鬥法師都會像杜蘭德一樣。承受位面壓制之力。
這在戰爭之中將會是巨大的劣勢!
“戰鬥法師再強,也不可能與一個位面的本源力量抗爭啊。”杜蘭德滿嘴苦澀的味道,因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非自己突破血脈境的時候,覺醒了“元素抗性”這一血脈力量,很可能已經被位面之力給活活壓死了。
即便如此,晉升至半神火種境和血脈境的過程中,杜蘭德還是九死一生。
其實除了身體上的折磨之外,最難以忍受卻不得不忍受的,是長期被抑制與自我封印所帶來的心理上的痛苦。
當初杜蘭德長期混跡在牧者之城,喝酒鬥獸摔跤賭博。又答應皇后擔任暗車。每隔一段時間就進入牧場。殺戮異族——這些舉動都是為了發洩。
否則的話,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會被逼瘋。
如今,雖然杜蘭德沒有被位面壓制逼瘋。性格卻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扭曲。
回想起在森德洛的那些日子,曾經的自己是一個充滿陽光與正能量的有為少年。
如今呢?
杜蘭德嘴角一扯,有些神經質地笑出聲來,如今的自己雖然算不上十足邪惡,卻絕對算得上殘酷狠辣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九十九年戰爭中,馬努斯傷到了位面規則……
“這算什麼事兒啊?”杜蘭德仰頭望天無言,他心中一直存有某種恨意,這種怨恨是針對那個導致他被壓制的罪魁禍首的,那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起事件,如今終於知道“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的同胞,而且是被自己還有所有森德洛的年輕人所崇拜的神級強者——雷神馬努斯。
這是一個無法恨的人,所以杜蘭德心中好像憋著一團火,無處發洩,漸漸化為一股極端暴戾的情緒。
那人將杜蘭德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不由眉頭一皺,淡淡地說:“現在你應該沒有什麼疑問了吧,既然如此,我也該說真正的正事了。”
“真正的正事?”
杜蘭德重新鎖定了那人,極度糟糕的心情讓他的語氣變得不善起來:“還有什麼正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我還管他/孃的什麼正事!!”
那人被杜蘭德如此頂撞,居然也不生氣,他似乎笑了笑,然後自顧自地說下去,想在自言自語:“當初,在馬努斯斬殺巨龍領主之後,就涉及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如何處理這個位面。當然,撤離是必然的選擇,畢竟這個位面已經不適合征服了,不過如何撤離卻還有講究,比如……”
那人又故意停頓了好長一會兒,才看著階梯下的杜蘭德笑道:“……比如,要不要保留一個傳送門?”
杜蘭德瞬間臉色一凜,彷彿被一頭冷水當頭澆下,快要失控的無名怒火立刻被凍成了滿地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