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分身是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存在,別說外人了,哪怕對於杜蘭德這個擁有者來說,雙刀分身都讓人捉摸不透。
它是杜蘭德血脈能力,也是繼承了杜蘭德全部知識和記憶的兩個分身,更是血脈具象化而成的兩柄威能巨大的武器。
杜蘭德仰頭看著天空中那個與自己相貌一模一樣的紅袍杜蘭德,有些困惑地想到:一個分身,一柄武器,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裝備嗎?
紅袍杜蘭德顯然已經進化到半神級了,但他此刻穿戴裝備的姿態,卻大大出乎了杜蘭德的預料。
紅袍杜蘭德頭頂上的王冠造型十分猙獰,王冠前方正中鑲嵌著一枚碩大的暗紅色菱形寶石,乍一眼看去,就像多了一隻豎立的眼瞳。
紅色戰袍加身,令紅袍杜蘭德看起來無比英武雄壯,配合上樣式古樸的胸甲,和佈滿短刺的肩甲,為紅袍杜蘭德平添了不少霸道之氣。
相比起來,分身手上的鎖鏈手套很不起眼,然而杜蘭德本能地感覺到,那雙殷紅如血的鎖鏈手套,才是幾件裝備中最強大的一件!
而且隱約之間,杜蘭德捕捉到了紅袍杜蘭德的一個隱秘的小動作——他縮了一下雙手,看上去就好像想把雙手縮入袖中,不希望杜蘭德看到這雙手套一樣。
這讓杜蘭德心中生出一絲隱隱約約的不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立身不動,雙手依然揹負,認真看著天空中的紅袍杜蘭德問道:“還順利嗎?晉級的過程?”
這話說得平平淡淡,一旁的薇薇安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冷意。
她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杜蘭德,又略顯迷茫地看向天空中那個和杜蘭德長相完全一致的紅袍傢伙,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紅袍沒有動。
他站在通天徹地的紅色光柱之中。宛若浴火而生的火焰神袛,炙熱火意和凜冽刀氣相互交織,單以氣勢而論,紅袍比一般初入半神境界的強者更勝一籌!
紅袍低下頭,俯視著杜蘭德,面無表情。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頭說:“很順利。如您所見。我現在已經成功突破到半神級別了。以戰力而論,一般半神不會是我的對手。”
杜蘭德眉頭微挑,旋即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散漫的弧度,淡淡地說:“既然晉級結束了。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回來!”
這一次,紅袍沉默了更久。
他盯著站在火山口的本尊,眼神中隱約閃過一絲凌厲,但最後他沒有多說什麼,一步跨出,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便是杜蘭德的面前。
紅袍欠身行了一禮:“本尊。”
見到紅袍行禮,杜蘭德神色稍緩,又看了看紅袍頭頂的王冠、身上的戰袍鎧甲。眉頭微皺:“這些……算是你晉升的某種標誌?還是具備實際威能的裝備?”
紅袍把頭埋得更低了。一板一眼地說:“這些都是進化過程中的產物。它們既是標誌,也是裝備。”
“我能用嗎?”杜蘭德直接問道。
“抱歉,它們某種意義上與我是一體的,您無法直接使用它們,但您可以驅使我。”
“哦!是嗎?”杜蘭德深深看著紅袍。目光瞥向對方籠罩袖中的雙手,微微一笑說:“手套很不錯,我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
紅袍身子微震,沒有說話。
這時,從火山口直衝上天際的橘紅色光柱終於緩緩消散了,紅袍也一點點收斂了氣息,不再像剛剛出現時那般氣勢迫人。
杜蘭德伸手一招,紅袍杜蘭德立刻化作一縷橘紅色的氣流飛入杜蘭德掌中,一陣扭曲後,重新凝聚成橘焰長刀的模樣。
整個過程非常順暢,紅袍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杜蘭德這才放下心來。老實說剛才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感到紅袍有攻擊自己的意思。
但這怎麼可能?
雙刀分身作為本尊的血脈能力,其實算是杜蘭德的一部分,然後單獨分化出來。
分身與杜蘭德根本上來說是一體的,而且應該只有繼承自本尊的知識記憶、基本的邏輯判斷、以及服從命令的本能,怎麼可能生出攻擊本尊的心思?
杜蘭德低頭看著更輕、更薄、氣息更加晦澀難明的橘焰長刀,沉吟不語。
薇薇安看看杜蘭德,又看看他手裡的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為何,薇薇安覺得剛才杜蘭德與分身之間的對話有些詭異。
“那個,大叔……”
薇薇安見杜蘭德始終站著不動,低頭凝視長刀,她終於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