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了突圍之法,那還等什麼?!”
一向溫婉的風神,此時卻用低沉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我要親手殺了塞爾東這個雜碎!當年馬努斯追擊羅切斯特,結果意外被困在七色城中,原來都是塞爾東這混蛋在搗鬼!如今馬努斯他……他已經……”
風神聲音哽住,火胖子也臉色微黯,嘆了口氣。
在剛剛過去的七色城之戰中,面對羅切斯特臨離開前的最後、也是最強的一擊,馬努斯一如既往,站在了所有人的前方,擋下了那一擊。
代價則是幾乎丟掉了性命。
“好了,風神你冷靜一點。”夜翼說。
如今馬努斯重傷昏迷,夜翼就是森德洛的最強者,她必須保持冷靜,也必須讓其他人保持冷靜。
十五年的戰爭磨礪,讓夜翼變得更加威嚴,曾經的暴戾與鋒芒猶在,卻已漸漸轉為內斂。她已卸下當年的貼身鎧甲,身著寬鬆的黑色長袍。袍服無風捲動,衣袍的邊緣模糊不清,好像隨之要隱沒在夜色裡。
夜翼伸手按住風神顫抖不已的肩膀,示意她少安毋躁,然後轉頭問菲波,“你想不通什麼?”
菲波笑道:“夜翼,你明明已經猜到了,幹嘛還要問我?”
夜翼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身旁一言不發的蘭子。
對於新晉神袛而言,歲月的力量是有限的。十五年的矮人戰爭沒有在蘭子臉上留下半點印記,她還是當年的少女模樣。但她的眼神裡,卻沉澱出了某些當年沒有的東西——有殘酷戰爭所磨礪出的堅毅,還有失去至親勞倫斯的抹不去的傷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蘭子身上。
夜翼緩緩開口道:“蘭子。你的狀態有問題,不夠堅定,也不夠集中,這不是一名戰鬥法師臨戰之前該有的狀態。到底怎麼回事?從之前那一戰結束之後,你就變成這樣了。”
菲波則問得更加直接犀利:“蘭子。你是不是瞞著什麼?”
頓了頓又說:“馬努斯接下羅切斯特最後一擊倒下之前,似乎說了什麼,當時你離得最近。蘭子,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一道青影閃過,風神瞬息間來到蘭子身旁,一把捏住了蘭子的手腕。喝道:“馬努斯說了什麼,快點說出來!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們怎麼突圍?怎麼去和羅切斯特、塞爾東決戰?”
馬努斯重傷之後,風神的狀態其實也有點不對勁。旁人其實都能理解,畢竟風神對馬努斯的心意。所有人都很清楚。
蘭子依然沉默,任由風神捏著自己的手腕。
風神眼神凌厲,越捏越緊。
漸漸的,蘭子的腕骨發出咔咔的輕響。
夜翼見狀,眉頭一皺:“行了,沒必要這樣,先鬆手吧。”說著伸指在風神的手背上輕輕拂過,風神全身微震。如受電擊,退了半步。
“蘭子……”夜翼轉過身來,雙手扶著蘭子的肩膀。好像一個大姐姐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神裡流露出少有的柔和之色,輕緩地問,“馬努斯昏迷前說了什麼?能告訴我嗎?然後我們才好儘快制定計劃,儘快突圍,儘快擊敗敵人。儘快救回凱瑟琳還有那個杜蘭德的分身。還有……儘快見到真正的杜蘭德。”
蘭子的眼神動了一下,又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抱歉,我只是在之前那一戰之後。有點搞不清我們的敵人究竟是誰,或者說,我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什麼意思?”諸神都看著蘭子,不明所以。
蘭子吸了口氣,道:“馬努斯倒下之前說:‘不止一個……’”
火胖子菲波愕然:“不止一個什麼?”
蘭子的臉色變得極為古怪:“不止一個——羅切斯特!”
……
……
雷神要塞。
“……遭遇矮人進攻的主位面,不止有你們森德洛。而進攻每一個主位面的矮人頭目——無一例外地——都叫羅切斯特。”
左露笑吟吟地看著杜蘭德,慢條斯理道:“當然,每一個羅切斯特的實力不太一樣,進攻你們森德洛的這個羅切斯特,實力格外強大。”
“據我所知,矮人戰爭開啟第十年,主位面‘帕寧’的強者們,找到機會聯手幹掉了帕寧的那個羅切斯特,然後……帕寧就徹底淪陷了。帕寧諸神近乎死絕。”
“很奇怪吧,幹掉了敵人頭目,卻反而淪陷了,杜蘭德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原本只有一個羅切斯特進攻帕寧,真的只有一個!但打著打著,帕寧又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