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雷神要塞……?!”右雨感到心中有某個極為敏感的神經,被人用力撥動了一下。
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第一時間向各路神官軍隊發出訊號——
“全軍!停下!!”
“不要進入要塞內部!”
“已經進入森德洛要塞的,立刻撤出來!快!”
“……遲了。”藍袍看著滿臉焦急的右雨,優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縷殺氣,輕聲說。
話音落下,另外八個方向上,同時騰起紫色的戳天刀峰。
右雨全身一僵,已經完全呆住了。腦海中,一個個代表著族人和部下的訊號,正在成片成片地消失著。她的嘴唇微微哆嗦起來,指著藍袍問:“杜蘭德把……你們森德洛的各個戰略要塞……都毀掉了?連帶著我的族人們一起,毀掉了?”
藍袍收斂了殺氣,恢復了優雅的微笑。
右雨忽然吼了出來:“該死的,就連堡壘中的你們的森德洛人,也被他犧牲掉了?他是個瘋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瘋子?”
“不,死的只有你們的人而已。”藍袍糾正。
“不可能,如果要塞裡沒有戰鬥法師,我的人怎麼還會進去——”右雨忽然看到了藍袍臉上露出的嘲弄笑容,她瞬間就明白了。
“又是……幻術嗎?”
右雨全身都哆嗦起來,忽然感覺有些冷。
這算什麼?
這到底算什麼?
從自己剛剛率軍突入森德洛,到現在,還不到十分鐘吧,就結束了?
森德洛以自毀九大戰略要塞為代價。就將一場聲勢浩大的雙天界反攻化解了?這明顯是森德洛虧了吧,但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一種再次慘敗的感覺呢?
右雨第一次生出一種腦子很亂的感覺,忽然覺得那個名叫“杜蘭德”的年輕的森德洛人變得極為陌生。
那個杜蘭德……到底是什麼人啊?什麼樣的人會想出如此決絕瘋狂的戰術計劃,竟然犧牲了長遠來看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塞。放棄了整個森德洛大陸的縱深,選擇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兩個詠戰堡壘之中?!
而自己帶來的那些神官,就這麼全都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做夢吧,現實中根本不會有人這麼幹啊。
“所以我說,你不應該來詠戰堡壘的,否則至少來得及救下一批部下吧。”藍袍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落回到詠戰堡壘之中。
看著轉身離開的藍袍的背影,右雨俏臉抽搐了幾下,忽然仰天爆發出一聲瘋狂的厲嘯,全身化為弩箭。奮力俯衝而下。
她用自己的身體,反覆撞擊著詠戰堡壘的屏障。她將偌大的詠戰堡壘撞得不斷震動搖晃,也不管自己其實破不開這些屏障。
這次對她的打擊,有點太大了。
藍袍卻很淡定。全城都在震盪,不少戰鬥法師們難免有些慌張。
藍袍落在地面上,風輕雲淡地拍了拍衣袖,然後招來一名天選衛士,吩咐說:“按照杜蘭德的劇本。格局真正初定。現在,是坦誠布公的時候了。”
“向城中的所有族人們,公佈我們對雙天界的攻襲。另外。對包括雙天界在內的全部主位面,發出正式的戰爭宣言——”
“三十天,雙天滅。”
三十天,雙天滅!簡簡單單兩句話,在這個時機發布出去,已經不只是表達決心的強音了。而更像是一種“預告”。
無需多言。言辭的簡單,本身就是其說服力所在。
聽到這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宣言。那名天選衛士全身一震,領命而去。
開戰的訊息。不能是由雙天界發出去的,也不能是各個主位面透過他們自己的情報網路得到的,森德洛的意志,必須由森德洛自己發出。而且一旦發聲,就要讓所有位面的所有人都聽見,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夜晚,所有的主位面都收到了訊息。訊息來自森德洛,內容出奇的簡單,沒有修飾也沒有解釋:
三十天,雙天滅。
所有主位面的高層,看到這個訊息之後,先是久久沉默,然後開始瘋了一樣地下達命令,要求部下們收集情報,召開會議,分析局勢,做出判斷。
森德洛到底要幹什麼?
那個目前主張森德洛的戰鬥法師杜蘭德,到底要幹什麼?!
甚至有一些情報能力較弱的主位面,他們是在受到了森德洛的傳訊之後,先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然後才收到了情報部門的訊息:雙天界被森德洛侵襲,雙天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