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已經受到致命傷害,沒有雙天典的保護和治療,她撐不了多久的。
杜蘭德想在短時間內破開雙天典,將左心徹底殺死,這恐怕比較費力,也比較耗費時間。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留下一柄刀鋒,持續破壞雙天典的保護和治療功效,讓左心得不到救治,這樣的話,這位戰鬥大神官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她會因傷重而慢慢地痛苦死去。
杜蘭德將一截刀鋒插入雙天典之後,又揮了揮手,一口紫黑色的“審判刀棺”浮現,將閃爍不定的雙天典投影,以及身在典籍之中的左心,全都牢牢包裹起來。
杜蘭德又用幻術將整口棺材掩蓋,隔絕了氣息,這樣即便左心還有同伴在謎之位面,也不可能發現她並給予救援。
最後,杜蘭德在刀棺上打了個戳印,滿意一笑。
“再見。”
杜蘭德拍了拍棺材,對其中已經聽不見外界聲音的左心說。然後他很快收拾心情,腳步一點,騰空飛起。
杜蘭德沒有忘記真正緊要的任務是什麼——找回父母,找回家族。
雙天界大神官意外出現在謎之位面,恐怕也是為了自己的家族而來吧。杜蘭德有種感覺:敵人可能不止左心一個。
在經歷了和左心的戰鬥之後,杜蘭德深深意識到“神官”這種職業的天賦和能力,究竟有多麼可怕。
難怪職業劃分之中,將四大神官單獨劃分出來,既不是“戰職者”,也不是“法職者”。而是凌駕於戰職和法職之上的“神職者”。
“聽說雙天界的另一位戰鬥大神官名叫‘右神’,是天界的戰神,名氣還在馬努斯大人之上。如果我和他戰鬥的話,大概就沒辦法贏得如此容易了吧。”杜蘭德並沒有因為擊敗左心而驕傲,內心深處反而感到了隱隱的壓力。
他腳步輕跺虛空。直奔距離此地已經不遠的李爾蒙斯海底家族基地而去。
……
小妞像一隻小動物似的,蜷縮在杜蘭德的衣袍裡,依然在沉睡。
她似乎還是很懼怕雙天界的人,所以即便在沉睡中,她在杜蘭德與左心相遇的第一刻起,就近乎本能地藏得更深。
“難不成雙天界的人曾經對小妞做出過什麼可怕的事嗎?”杜蘭德暗自嘀咕。想了一會兒也沒能有個結論。
畢竟,目前連小妞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清楚啊,小妞自己也說不明白,她的很多記憶都是殘缺不全的。
杜蘭德只知道眼前這個小不點,其實還有另一種姿態。在最後的晉升死路中。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差點死在了另一種姿態下的小妞手裡啊……
越是向北方飛行,海上的氣候就越是酷寒難擋,李爾蒙斯家族的家族基地,就在這廣袤的冰海海底。
算算時間的話,其實在謎之位面的百年前,也就是杜蘭德離開這個位面的前夕,李爾蒙斯家族就已經被傳送過來了。
杜蘭德與族人們當時身處同一個位面,卻全然沒有察覺。所有的李爾蒙斯族人都生活在一個幾乎全封閉的家族基地中,因為這是一次流放,是一次隱藏。他們沒有過多的外出的自由。
想到自己與家族的擦肩而過,杜蘭德心中好像堵著些什麼。
在自己離開後的將近一百多年中,家族族人依然很少外出,否則肯定早就發現牧者之城了,也會看到自己這個戰鬥法師、自己這個李爾蒙斯家族的族人,在牧者之城中留下的種種痕跡。會聽到“杜蘭德”這個名字。
如果自己的名字傳回家族,讓父母親知道自己還活著。他們肯定會很開心吧。還有艾莉婕,她如果知道自己還活著的話……
杜蘭德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將這些“如果”統統壓了下去。
事實上也沒有時間讓他去思考什麼如果了,因為在杜蘭德的感知之中,自己前進的方向上,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陣又一陣不穩定的能量波動。
這在剛才自己和左心戰鬥的時候,是沒有的現象。
融合了力量神火之後,杜蘭德對身體力量的掌握更精密;對靈魂力量的使用,也更有心得,所以才能在幻術修為上更進一步,連續三次讓左心中招;還有一點,如今的杜蘭德,對各類能量流動的感應,達到了極為敏銳的程度。
“前方有人在戰鬥。”
做出這一判斷的杜蘭德臉色微沉,難道雙天界的人已經比自己更快地找到李爾蒙斯家族了?
但戰鬥引發的能量波動中,杜蘭德並沒有感受到時間、空間、戰鬥、或命運的力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