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劍、又似長尺的奇形武器。
“兩儀鏡盾!”
“裁決尺劍!”
光芒四濺中,冰藍色的李爾蒙斯一頭撞上了比他的身體更大的兩儀鏡盾。
這一撞的衝擊力是如此之大,兩儀鏡盾當場爆開,冰藍色的李爾蒙斯也“咔嚓咔嚓”地爆出無數細碎的冰屑冰花,僵在空中半晌動彈不得。
“兩儀鏡盾”這一招杜蘭德鑽研已深,看似簡單的一招,其實已衍生出不少變化。
因此在鏡盾破碎的剎那,鏡面上的冰火雙魚已順勢游到藍色李爾蒙斯的身上,一圈一圈,將之纏了個結結實實。
緊接著,“裁決尺劍”就來了。
不同於兩儀鏡盾,裁決尺劍還未徹底完成,是不完全的一招。這一招中包含了兩儀裁決的斬術、李爾蒙斯的斬術、更多的卻是杜蘭德自己對斬術的體悟與思考。
冰凝憤怒地仰頭看去,只見那若有若無、好似流水的鋒刃從天而降,從“冰零.李爾蒙斯”的頭頂切入,將藍色李爾蒙斯切得爆碎成兩瓣,向兩邊飛出。
裁決尺劍只微微一頓,旋即再度加速下劈,在冰凝的眼中急速放大。周圍的聲音和色彩都消失了,冰凝奮力抬臂,雙手一合,夾住了裁決尺劍的鋒刃。
然而夾住尺劍的剎那,冰凝的眼神變了。
在她的感覺之中,劈下來的根本就不是一柄武器,而是一座沉重得能壓斷手臂、壓折脊樑的巨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冰凝根本阻擋不了,不止雙手,就連背後的冰翼也合攏過來,徒勞地纏住“裁決尺劍”。
從夜翼和蘭子的角度看過去,小小的冰凝被巨大的尺劍強壓著落下,轟然劈入地面。
這慘烈壯麗的一幕,讓經歷過戰爭洗禮的夜翼和蘭子都忍不住心神搖曳。她們已將那滴血珠截下。
夜翼拉著蘭子的手,退遠了些,問杜蘭德:“結束了嗎?”
“還沒呢。”杜蘭德身上的白色戰袍全都鼓脹起來,黑髮狂舞,雙眸如電,緊盯著冰凝被斬落之處。
杜蘭德忽然眉頭一皺,低頭看去,只見手中的木刀“裁決”正一點一點地抬起來。
與此同時,李爾蒙斯虛影手中的“裁決尺劍”,也在隆隆轟鳴聲中,被人從劍身中段,緩緩頂起!
“嘿……嘿嘿嘿!”冰凝肩膀上扛著刀山般巨大的裁決尺劍,慢慢挺起身子,咬牙狠笑著,“融冰練體、還有熔兵煉體,這兩種最頂尖的打熬身體的絕學,我都修煉過!再加上這超級矮人的形態所給予我的絕對防禦,如今這世上,誰能殺我!”
“喝!”冰凝用力一頂,將裁決尺劍徹底掀起,冰矮人之軀昂然重新站起,如一尊冰之魔神,冰冷猙獰地盯住了杜蘭德。
她忽然做了一個四肢撐地、低頭躬身的起跑動作,然後猛地發力蹬腿,如一尊堅不可摧的坦克,衝著杜蘭德碾壓過來。
“杜蘭德!無論是你,還是李爾蒙斯那個混蛋,都殺不了我!殺不了我!!”
杜蘭德看著越來越近的冰凝,臉色反倒漸漸安定下來,他身上鼓脹的白色戰袍,也慢慢恢復了平靜,最後,杜蘭德深深嘆了一口氣。
“刀。”
杜蘭德伸手一招,紫袍刀魂化為一道紫色流光,自行飛回了杜蘭德的心臟。
然後杜蘭德的身體一點點漂浮起來,飛入李爾蒙斯巨大的虛影之中,最終停留在李爾蒙斯虛影的心臟部位。無數紫色審判之力從杜蘭德體內湧出,湧入李爾蒙斯虛影,湧入兩儀鏡盾,湧入裁決尺劍。
李爾蒙斯虛影身上,浮現出簡易的紫色骨質鎧甲,鎧甲的線條簡練而粗獷,慢慢延伸到盾與劍之上,為若有若無的鏡盾和尺劍,增添了實在的質感。
左手的尺劍,與右手的鏡盾合二為一,圓盾化為了尺劍的護手,鏡面上的冰火雙魚開始急劇旋轉,颳起一陣陣狂暴的能量颶風。
審判規則如水灌注,將這柄全新兵器染成了紫色,並在兵器的重要節點上,形成紫色的骨質,令這柄兵器看起來古典又超前、樸質卻妖異、尊貴而野蠻!
夜翼、蘭子、還有梨兒萌死都已經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雖然不是很理解眼前這一招,但他們都明白一件事:自己正在見證著的,是足可跨越時代的一記偉大的招式。
只有冰凝視若無睹,慘烈決絕地向杜蘭德衝過來。
杜蘭德操縱李爾蒙斯虛影,雙手持兵,高舉過頭頂。他有些憐憫地最後看了對方一眼,輕聲道:“冰凝你好,冰凝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