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寫的彈指攻擊。
同樣的動作,杜蘭德在六年前見識過一次——
“你是誰?你擋著我的路了。”六年前的牧者之城中的一家酒館外,剛來到這座黑暗雄城沒多久的杜蘭德喝得醉醺醺的,皺眉看著眼前這個身著紫袍的神秘女人。
女人看起來有些模糊,似乎只是投影分身,她看著杜蘭德,露出雍容華貴的微笑,說:“我就是來檔你的路的。你叫杜蘭德是吧,我是皇后。你所在的這座城,是我的。”
杜蘭德雙眼微眯,隱約間感到了一種絕大的危機。
兩旁的行人來來往往,卻沒人看得見皇后,她在其他人眼裡就好像是透明的,只有杜蘭德看得到她。或者說,她只讓杜蘭德看得到她。
“我們來比試一番吧。”皇后說。
然後,她對準杜蘭德,微笑著,輕輕彈了一指。
投影分身自然是沒有血的,從指尖彈射出來的不是血滴,而是一點紫瑩瑩的光華,輕飄飄地飛射過來。它看起來沒有任何威力,卻讓戰鬥法師的本能猛烈爆發出刺耳的尖叫!
杜蘭德瞬間酒醒!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死亡的威脅!身體自行動了起來,橘焰鬼斬出現在他掌中,直接遞了出去,直刺皇后咽喉。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擊,也是杜蘭德唯一能做出的反應。
橘焰長刀沒有試圖去截下紫色光點,反而選擇了以攻對攻,這讓皇后眼神中浮現出一絲驚訝,旋即轉化為讚賞。
刀鋒快到了極致,沒入虛空,然後重新探出,直刺皇后的咽喉,這是毫不保留的一擊!
但在那之前,紫色光華已經悄然落在杜蘭德的眉心之上。
於是杜蘭德就這麼輸了。
從那之後,他成為了牧者之城唯一直屬於皇后的——暗車。
……
……
這是杜蘭德與皇后的第一次見面,正是因為敗在了皇后手下,他才答應了皇后的邀請,加入牧者之城,成為一名暗車。
之後皇后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牧場中有任務,都是由三王委派給杜蘭德,然後由杜蘭德去執行任務。
皇后的那一彈指給杜蘭德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此刻他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安德麗雅,隱約之間,眼前女人的身影正與記憶中的皇后的模樣有些疊合。
“你和皇后,是什麼關係?”杜蘭德一字一頓地問。
安德麗雅露出一個“你果然認出來了”的表情,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看著男人的眼睛說:“牧者之城的皇后,是我母親。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
杜蘭德緊緊皺著眉頭,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每天睡在自己身邊的枕邊人,那個雍容高貴又古靈精怪的安德麗雅,居然是皇后的女兒?
杜蘭德不是沒猜到安德麗雅有背景,但這背景也深厚得有些嚇人了吧!
還有一點讓杜蘭德很困惑:安德麗雅為什麼要一直瞞著自己這麼久,今天卻忽然不遠萬里地從牧者之城趕過來,專程來說自己的母親就是皇后?
“是皇后讓你來的?”杜蘭德又問。
安德麗雅卻搖了搖頭說:“不,媽媽她……在生下我之後就陷入沉睡了。她的血脈很特殊,孕育後代的過程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生下我之後,媽媽就元氣大傷,陷入沉睡。二十七年來我從來都沒見過媽媽的真身,每年她只會以投影分身跟我見上一面。”
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杜蘭德更糊塗了,他偏頭想了半天,皺眉說:“等一下,你說……皇后她陷入沉睡已經二十七年了?從你出生開始就是?”
“嗯。”
“好吧……懷孕生小孩伴隨風險的種族我也不是沒見過……那麼,皇后她應該不是人族的吧?她是什麼種族的?”
“我……我不知道。”安德麗雅臉色有些尷尬地說,“我問過,不止一次,但媽媽一直沒告訴我。她說一切等到她從沉睡中醒來再說。”
杜蘭德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奇異地看著安德麗雅問:“你是皇后的女兒,生育也有風險,沒錯吧?所以我們好了這麼多年,你始終特別注意安全措施,就是怕懷孕?”
“嗯。”安德麗雅柔順地點了點頭,旋即像是怕男人不開心,連忙補充了一句,“我其實很想給你生孩子,媽媽說過,我還是可以懷孕生育的,但是要在她的監護指導下才行。所以讓我先等到她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再說。”
杜蘭德把嘴抿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