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主人沒有露面,聲源方向捉摸不定,讓人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是誰,究竟在哪,只能大致判斷出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傢伙顯然和那兩名聖者是一路人,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恰好在杜蘭德快要斬殺兩名聖者時出手,成功地將兩人救下。
“哼。”杜蘭德緩緩退出無我境界,眼神逐漸凝聚。
在他眼前,大海又恢復到正常狀態,海風吹拂,波瀾壯闊,浪濤拍打著沙灘和礁石,之前海嘯般的場景似乎只是一個錯覺。遙遠的東方隱隱亮起一抹白光,海鷹在天空中振翅翱翔,發出連串清越的啼鳴。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
對於對方的讚歎,杜蘭德不置可否。他輕盈地降落在海岸邊,扭頭看向倒插在不遠處沙灘上的北輝十字,神sè微凜,沉默片刻後,也嘆了口氣說:“……彼此彼此。”
海中那人驚歎於杜蘭德的實力和手段,杜蘭德又何嘗不是?
他看著北輝十字,久久沒有移開目光,這柄子神器完好無損地斜插於沙中,握在槍身上的披甲斷臂……卻不見了。
杜蘭德吸了口氣,轉頭看向大海,用一種奇異的口吻緩緩說:“與我交手的同時,還能分出一絲力量擊碎斷臂,的確厲害!你似乎很不想暴露身份啊。”
是的,斷臂是被大海中那個不知名的存在擊碎的,這樣一來,杜蘭德就無法透過研究斷臂,來判斷對方的種族和身份。
杜蘭德後發迎敵,從容不迫地以琥珀之刃粉碎了巨浪。卻無暇分心去管那斷臂。
對方則是蓄勢一擊,還參雜了些許偷襲的成分,結果也只勉強分出些許力量,雖然成功破壞了斷臂,斷了杜蘭德的線索。卻沒有餘力帶走北輝十字。
這麼看來,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老實說,我很意外。”大海中的聲音開口道,“我沒想到,牧者之城的新主人年紀輕輕,竟然擁有如此境界和戰鬥力!剛才你用來瓦解我的攻勢的那一刀。究竟是什麼招數?我從中感受到了一種非比尋常的氣息,那應該不只是冰的力量?”
“無可奉告!”杜蘭德不客氣地回道,“如果你可以不再這麼藏頭露尾的,我或許可以考慮和你分享一些我的秘密。”
杜蘭德一邊說著,一邊以洞察之力四下掃視,卻暫時沒能找出對方的所在。不僅如此。之前扎入海中的兩名聖者也完全沒了蹤影。
看起來,這些鬼鬼祟祟的傢伙似乎在海洋中才能發揮出最強實力。他們在海水中的隱匿能力也讓杜蘭德大為驚異。
杜蘭德找不到對方,卻很確定對方也是一名半神——一名隱藏於茫茫大海之中,甚至能在某種程度上支配海洋的強大半神!
一個不知名的半神,加上兩名不知名的聖者,這股力量絕對不可小視。
杜蘭德忽然感到:自己以前把這個位面想得太簡單了。他本以為,一旦自己瞭解了皇后和永輝。這個位面對自己將不再有任何秘密。如今看來,除了大陸上的光暗兩大勢力之外,大陸外廣袤無垠的海洋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一個不可小視的未知勢力啊。
“你,還有那兩個小偷,就真不打算出來露個面嗎?”杜蘭德輕輕揮舞著雙刀,故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再不出來的話,我可要動手了。”
大海中沉默了一會兒,旋即那個聲音緩緩開口。態度很客氣:“吾族小輩不懂禮數,之前多有冒犯。能否看在吾族提供情報的份上,你我就此罷手?”
杜蘭德眉頭一挑,“‘吾族’?你們是什麼族?”
“……抱歉,同樣無可奉告。”那個聲音淡淡道。
杜蘭德冷哼一聲。又問:“那麼,目的呢?你們有什麼目的?之前偷偷摸摸給我送來的那個情報,又是什麼意思?”
海中的聲音十分誠懇地說:“吾族並無惡意,你大可不必這麼敏感。真要說目的的話,其實很簡單——只是單純地不希望你太過輕易地被永輝打垮,才會給你送那個情報。相信我,為了獲取那個情報,吾族的損失也不小。”
杜蘭德一揚眉道:“你認為牧者之城不是永輝騎士之域的對手?”
海中的聲音坦然承認:“論底蘊,雙方完全沒有可比xing,差得太遠了。牧者之城唯一的優勢是強大的高階戰力。這種優勢是強大的,同時也是脆弱的。我不知道傳說中那位‘皇后’現在怎麼樣了,但如果牧者之城只依靠你一人的話,對上當代的那位聖騎士,恐怕……”
言下之意,就是杜蘭德不如當代聖騎士了。
杜蘭德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