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莎的眼神波動了一下。
以她的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到杜蘭德帶她回牧者之城的原因?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水晶的近況,也大致明白女兒和城主之間的關係,於是說:“您希望我和水晶見一面?”
杜蘭德嗯了一聲,淡淡地說:“水晶是我妻子的貼身侍女,而你是我的部下,這關係有點詭異,但我其實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們倆能好好談一談,緩解一下關係,這樣對你們比較好,我看著也舒服些。今後水晶還是我妻子的侍女,至於你,你可以繼續在白虎麾下效力。”
“是,大人。”埃爾莎輕聲說,沒有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沉默了一會兒問,“水晶她還好嗎?”
“還行。”
“她很恨我?”
“……廢話。”杜蘭德翻了個白眼。被親生母親拱手送向絕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傷痛,水晶其實非常堅強。
埃爾莎嘆了口氣,又問:“水晶是大人的女人嗎?”
這話問得突如其來!杜蘭德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從級別與從屬關係而論,埃爾莎這話顯然越線了,以她的實力和地位,可沒資格這麼問堂堂牧城之主。但從血緣關係而論,她畢竟是水晶的媽,再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詢問了!
杜蘭德略顯狼狽地,摸了摸鼻子悶悶地說:“……不是。”
“您看不上我女兒嗎?”埃爾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繼續問道,這種尷尬的話題從她嘴裡說出來,似乎變成了十分正常的話。她的臉sè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
杜蘭德刀子般的目光掃過去,神sè漸冷,“你問得太多了。”
埃爾莎立刻從善如流,低下頭去。
兩人一時無話。
這時天已經黑了,杜蘭德大踏步向牧者之城的方向而去。他沒有急吼吼地趕路,只是信步而行。但這種對杜蘭德而言完全是散步的速度,已經讓埃爾莎有些跟不上了。杜蘭德表面看上去沒有表情,其實心裡正在思考一件事情。他將海洋jing靈的種種資料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說:“對了,問你點事情。”
“大人請說。”
“海洋jing靈在隱匿潛行方面,有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杜蘭德稍微放慢速度,轉頭盯著埃爾莎的臉,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沉聲問,“海洋jing靈是生活在海里的吧。你們在海洋環境下,是否十分擅長隱匿身形?”
之前給自己送情報的那兩名神秘聖者都很擅長隱藏,他們背後那位海洋深處的神秘半神就更是如此,即使以杜蘭德的洞察之力也難以看清。
杜蘭德懷疑那個海洋中的神秘勢力也許與海洋jing靈有關。
埃爾莎認真想了一會兒搖頭說:“我們海洋jing靈擅長的是水系法術,隱匿能力算不上差,但絕不出眾。比不上人類刺客,更和夜jing靈一族沒法比。至於在海洋環境下的隱匿能力如何……抱歉,我不好說,我從出生起就在牧場之中。只見過大海,從沒有真正感受過在大海中遨遊的滋味。”
“原來如此。”杜蘭德點點頭,沒再多問。
其實他也知道,海洋jing靈一族根本不擅長隱匿。但目前對那個海洋中的神秘勢力究竟是些什麼人全無頭緒,才有剛才那一問。
之後兩人就再沒說過什麼話。
杜蘭德一心想著接下來的計劃,畢竟擊敗聖騎士可不意味著徹底擊敗永輝騎士之域,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他不說話埃爾莎也不說話。悶聲不響地跟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牧者之城,杜蘭德安排埃爾莎去找水晶。他自己回到臥室,一頭栽到軟綿綿香噴噴的大床上,緊繃了許久的jing神放鬆下來,很快就進入夢鄉。
先後與聖騎士和位面壓制之力對抗戰鬥,對杜蘭德的心神消耗巨大。高速再生只管修復身體,可不管靈魂和jing神。
……
……
杜蘭德是被一種奇異的瘙癢感弄醒的。
睜開眼睛,只見安德麗雅正小貓似地趴在他身邊,穿著淡紫sè的貼身睡衣,軟軟的身子陷入軟軟的床,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撓著男人的側臉。
“哎呀,讓我看看,是哪個大懶蟲醒啦?”安德麗雅見杜蘭德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不由吃吃一笑。
溫熱清新的氣息噴在杜蘭德臉上,讓他驟然生出一種醉臥溫柔鄉的美妙感覺。
天已經亮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睡了一夜。
杜蘭德眨眨眼睛,